安全區醫院。
此時醫院已經爆滿,到處都是傷員和腳步匆忙的醫生護士。
隨著戰爭結束,前線大量受傷的士兵,簡單處理后就陸續被運到后方,醫院有限的病床早已不敷使用,更多的傷員甚至只能被暫時安置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商場。
不過即便在戰地醫院,受傷的軍官和士兵的待遇,也是截然不同的。
一間VIP病房內,一個青年躺在病床上,四周站滿了人,里面不是武者就是政府的高層。
“情況怎么樣?”一名代表市政府過來探視的副市長,詢問道。
“暫時還看不出什么!”一個年齡四十余歲中年醫生小心措辭的說道,現在電力已經中斷,好多儀器都無法使用,檢查也無法細致入微:“就初步的診斷來看,身體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很健康!”
副市長聞言忍不住看向病床旁邊的那名捏著抽血針徒勞而又絕望的在對方手臂滑來滑去的護士,嘴角微微抽搐,何止是健康,簡直是變態。
這名五大三粗急的滿頭大汗的護士大媽,此時心中是崩潰的。
作為從業二十幾年一直在一線工作的資深護士,扎過的手臂,有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丑的帥的;普通人的以及武者的,什么人沒見過。
如果那所有的手臂砍斷連接起來,雖然不能繞地球一圈,但繞個安全區還是沒問題的,若是堆積在一起,足以裝滿一個倉庫。
然而卻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這名青年不僅皮膚堅韌的像是高強度復合材料,而且皮膚下的肌肉也像老鼠一樣滾來滾去,受到應激時自發蠕動卸力,落針時混不受力,差點都讓她懷疑這根本什么不是人類,而是披著人皮的蠻人。
“那為什么還沒醒?”副市長問道。
“這里面有多種原因,也許太過疲憊的補償性睡眠,也許是情緒劇烈變化產生暫時性休克。”醫生想了想說道。
……
副市長探視了一會就離開了,戰爭雖然已經勝利,但還有更多焦頭爛額的后續工作都需要處理和安排,作為市政府的高層,他顯然不能在這里久待。
副市長走后,很快大部分武者也陸續離去。
等陳守義醒來時,病房內已經只有六人,除了宋潔瑩外,其他五人都有些面生。
“你醒了?”見陳守義醒來,宋潔瑩驚喜道。
其他人見狀也連忙如彈簧的一樣迅速站起來,七嘴八舌的慰問。
“陳總顧,你沒事吧?”
“陳總顧,要不要喝水?”
“我去叫醫生!”
……
一個大武者,對武者而言,是足以令人敬畏的大人物。
他們留在這里,不就是為了博個好印象嗎!
就算現在沒什么幫助,萬一以后像這次那樣進行危險任務,有一份交情在,到時候碰到危險時,對方在能力范圍內也會照應一二。
陳守義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謝道:“謝謝各位照顧,不過不用麻煩了,我沒什么事了。”
所有武者連忙說了些客氣的的話。
說著他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就九點了,離戰斗結果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他連忙床上站了起來,說道:“原來都這么晚了,你們家人估計也等急了,一起回去吧!”
雖然他還只是一個十八歲小青年,比這里最年輕的宋潔瑩都要小上七八歲,年紀大的幾乎是他父親那一輩,但這話說出來,其他人卻絲毫沒感覺別扭,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你真的沒事了?剛才你都突然暈倒了,要不再檢查檢查。”宋潔瑩擔心道。
“真沒事,我自己情況,自己清楚。”陳守義無奈道,別人不清楚什么事,他還能不清楚怎么回事嗎。
……
陳母一臉焦慮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時而走出門口,向路上張望,外面到處都是熱鬧狂歡的人群,然后此時此刻,她卻根本感覺不到欣喜。
“怎么還不來,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陳母憂心忡忡的說道。
陳大偉坐在沙發上,雙手抵著額頭,沉默了一會,說道:“別急,估計是被什么耽擱了,和其他人在慶祝也說不定。”
“捎個口訊也好啊,都這么大人了,還一點都不懂事,等回來后,看我不收拾他。”陳母說著眼睛就微微發紅,隨即連忙掩飾的偏過頭,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