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洗完臉才發現拿來的睡衣弄濕了,壓根沒法換,和池淵說“我那套放外邊了,你的在行李箱嗎,我幫你拿進來。”
“穿我給你買的,”池淵一顆顆解扣子,動作很慢,“都在行李箱里。”
幸虧酒店窗簾一直拉著,林妄圍著一條浴巾光溜溜就出去了。
先給池淵找了套睡衣送到浴室里,看他還在那慢慢悠悠地刷牙,林妄催了聲“趕緊擦干凈換上,別著涼了。”
池淵說了個“嗯”,林妄回去又從池淵行李箱里翻出那套情侶款的睡衣,套上之后抻了抻袖子,尺碼正好。
他這身是深灰的,池淵濕了的那身是黑色款,印著同款水波紋,簡約大方。
池淵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看林妄在沙發上吹頭發,立刻把風筒拿到自己手里,坐林妄身后幫他吹。
在浴室里胡鬧了一通,現在倆人身上都熱乎乎的,林妄手輕輕壓著池淵大腿,稍微往后就能靠池淵胸口上。
看林妄要靠不靠地繃著,池淵直接抓著他肩膀把人按懷里了,“玩欲擒故縱呢累不累。”
林妄腦袋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地兒靠著,說“還行,不太累,你累不累”
林妄這個問題問的模糊,池淵中午動手了,晚上動手動嘴了,誰知道林妄想關心的是哪個。
“你問哪”池淵關了風筒,腦袋往林妄后背上一靠,“干了,你給我吹。”
“辛苦了辛苦了,”林妄轉身把池淵撈懷里,那點溫馨全讓池淵帶跑偏了,揉著他頭發說“什么哪,我問你這段時間工作累不累,池老板心思純粹點兒。”
“哦,”池淵嘴角勾了勾,“累。”
“睡得好不好”林妄語氣平常地問,“難受過么”
“睡得著,”池淵一個一個回答,“沒難受。”
林妄把風筒調到最低檔,慢慢撥著池淵的頭發“還吃藥呢么”
池淵說“沒吃,年后去曲樺那復診。”
“我陪你去”林妄說完很快補了一句,“余琦陪你去也行,他都去慣了。”
“不讓他去,”池淵仰頭看著林妄,“你陪我去。”
林妄笑了“怎么不讓了,余哥陪你去這么多年,說撇了就撇了。”
“讓他在車里等著,”池淵說,“得有個開車的。”
林妄聽完笑了半天,池老板物盡其用的本事是有的。
第二天上午林妄沒戲,按理說可以直接不去,但他還是跟方導提前打了聲招呼。
方忱先用導演的身份回了句“知道了”,過一會又用長輩的身份讓林妄“看著點那小王八犢子,別讓他胡鬧”。
林妄無奈地回復說“好的”,轉頭看了眼床的另一邊。
早上七點多天剛蒙蒙亮,池淵抱著林妄的腰,睡得頭發亂蓬蓬的,閉著眼睛,問什么嘴里都只有一個“困”字兒。
從這邊到市里開車得近一個小時,來回來去算下來,路上就得耗費倆小時,留給林妄買手機的時間一點也不充裕。
“再不起來不及了啊。”林妄推了推池淵肩膀,看他沒動靜,就不推了。
池淵累了好幾天,林妄心疼著呢,也不忍心喊他了“要不先不買了你先用著,等過年”
“馬上”池淵眉頭皺了皺,臉蹭了下枕頭,聲音有種沒睡醒的軟乎勁兒,含含糊糊的,“馬上起來”
池淵這個“馬上”,“馬”了有半小時才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