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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兩天,章茹和文禾帶著奶奶在廣州小小地逛了一下,從荔灣湖公園逛去珠江邊,再上廣州塔。
本來怕老人家會恐高不舒服,但摩天輪上老太太一直站在那里往下看,跟文禾說這里好“你爸爸媽媽當年就是來這里打工的,好像在那個白,白”
“白云嗎”章茹問。
“對對,就是白云,那時候是香港人建的廠子,做皮具的。”老太太記性很好,這么大年紀了還很精神,牙齒一顆都沒缺,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耳朵上戴著的老金耳環還很光亮。
回去那天,文禾給買了一對新耳環,老人上車前囑咐她“你在這里好好上班,有時間就回家看看,不用掛著我。”又去摸了摸章茹的手“這兩天麻煩你了閨女,下次去我們那里玩,我燒飯給你吃。”
“好喔,我下回跟文禾一起去。”章茹站在那里聽她們祖孫兩個說話,等到點了幫忙刷身份證過閘,看著老太太慢慢走遠。
回去的路上聊天,文禾告訴章茹“我奶奶說你性格好好。”
“一般般吧。”章茹很謙虛“你跟你奶奶也很好啊,你奶奶叫你寶寶崽,我聽到了哦。”
文禾笑了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起自己以前一些事“其實我小時候過得很好,也很活潑的。”雖然是留守兒童,但父母經常寄錢回家,而且每次回去都會給她帶很多新衣服和新玩具,所以有那么一段時間她很受同齡人羨慕,自己也很愛說笑。
“那你后面怎么性格變了的”
文禾沉默好久“其實我也說不太清。”大概是從身邊出現一些喜歡管教的長輩,她穿好一點叫虛榮,買個零食叫貪吃,就連笑的時候大聲一點都會被訓斥聲音尖。
章茹抓抓眉毛“是有一些人很討厭,我也碰到過。”
“你身邊也有過那樣的人嗎”文禾有點驚訝。
章茹點點頭“有啊。”可能因為打小就比較鬧,一個親戚懷疑她腦子有什么毛病,總是皺著眉頭看她,有一年祠堂吃飯忍不住說了句“你每天傻乎乎的笑什么不知道你媽死了嗎你以后就是沒媽的孩子了懂不懂”
當時的章茹愣了下,臉火辣辣快要燒起來的時候忽然被人用很大力氣拉到后面“關你x事啊死老嘢七十幾的人顧好你自己先,收皮啊你”
那是她頭一次聽到章雪揚罵粗口,當時腦子里愣愣地想,變聲期的章雪揚聲音真難聽啊,公鴨嗓來的“不過后來就沒人敢那么說我了,嘿嘿。”章茹得意地笑。
文禾也跟著笑起來“真好啊。”忽然更能理解章茹了,她身上有一種生命張力,是情緒能量很強大的一個人,大概因為從小得到的保護和善意足夠多,身上的正義感也更純粹一些。
這樣的人應該沒什么煩惱,文禾正想著,冷不丁聽章茹問一句“你會打羽毛球嗎”
“羽毛球”文禾回想了下“玩是玩過,但很久沒打了,要去打球嗎”她看眼時間,已經有點晚。
章茹探頭往外面看了看“今天不打,先搞點裝備去。”說著打下轉向燈,拐進花城匯去買了一堆東西。
隔天上班,忙一上午的章茹去茶水間摸魚,走廊那邊葉印陽和銷售總周鳴初站一起聊天,看起來關系很好的樣子。
章茹瞄了瞄周鳴初那張厭世臉,不明白兩個人怎么處的,但等周鳴初離開以后她馬上跟住葉印陽“葉總你跟周總很熟嗎”
葉印陽看她抱著個黃色馬克杯,刻字和微信昵稱一樣,純欲母蟑螂“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