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平靜,周鳴初不由瞇了下眼“你到底想說什么”想起她和章茹的關系,又生硬地提醒“這是工作,不是靠你們吃吃喝喝的友情可以左右什么的,自己現實點,不該管的不要管,這也不在你的能力范圍內。”
生硬刻薄,尖銳不客氣,他的態度對文禾來說已經是心臟里長著的一攤撓不下的蘚,她麻木地屏蔽著這些,本來還想再問點什么,但忽然想起一件事,比如沒有葉印陽,公司總經理的第二順位人選,是周鳴初。
“好的,今天是我冒犯了,周總不要跟我一般見識。”說完這句,文禾轉身離開。
周鳴初看著她的背影,筆頭頓在桌面,重重地皺起眉。
文禾就這樣在他鋼刀般的視線中走回自己工位,整理資料準備外出時,金靈走過來“文禾姐今天跑哪里”
“去趟博羅。”
“哦,是今天有單要開吧真好。”金靈伸出手,假裝幫她拍拍衣服上的褶皺“文禾姐資源挺多的,教教我嗎”
“我也沒什么經驗,慢慢跑,多跑幾家,長線發展吧。”文禾不著痕跡地跟她拉開距離。
金靈看出來了,心里冷笑嘴里小聲問“百特那個經銷商分給你了吧”
是有這么件事,文禾點點頭“我也剛接手。”
“周總真好,對文禾姐尤其好,不過肯定也是文禾姐讓他滿意吧”金靈看著文禾,笑瞇瞇慢吞吞說出后半句“我說的工作。”
文禾拉上包包拉鏈,看了眼金靈。
其實是很聰明一個人,無論產品知識還是交際應酬都學得很快,來銷售后文禾跟她一起跑過區域,但很快金靈業績超過她,講話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句不冷不熱的嘲諷跟試探,文禾聽出來不對,慢慢也沒怎么跟她往來。
不是習慣跟人起沖突的性格,文禾收拾好東西走人,聽到金靈小聲說了句“裝什么裝。”
她回頭看金靈,金靈還沒事人一樣跟她笑,但等她重新提著包包出去,金靈嘴角小幅度拉動了下,都不知道跟周鳴初睡過多少次,裝什么裝。
下午太陽大,曬得外面一片慘白。
章茹去茶水間洗杯子,站在水槽發呆。
“看什么”馮嬋過來問。
章茹拿下巴指指外面“你看那只鹿,都曬脫色了。”
她說的鹿是草坪上一個雕塑,馮嬋奇怪地看她,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鹿“你不關心自己啊”這么多天都沒敢問,現在就兩個人,馮嬋終于鼓起勇氣“你跟葉總,真的真的”
“假的,我們很純潔。”
馮嬋哂笑“你說哪種純潔,拖拖手仔親親小嘴,別的不干那種純潔”
章茹沒理她,打開冰箱拿椰子水,撥來撥去忽然問“你的話梅呢”
“在天上。”東西就在眼前都看不到,馮嬋伸手拿給她“還說跟葉總沒什么你魂都丟了。”
章茹不是魂丟了,是她話梅放在旺仔的袋子里,這比煮綠豆沙放九制陳皮還離譜“你不會找個保鮮袋嗎”說完手機震了下,打開看到是葉印陽,說在汪達富的寵物醫院看手術。
不是第一次了,章茹都懷疑他想學汪達富改行當寵物醫生時,他說等下去跟她爸吃飯。
我爸回來啦
回了。
哦,吃完去哪啊
一起去看你三叔公。
好,要跟他說吃藥啊。章茹靠著冰箱發信息,馮嬋探腦袋問“葉總啊”
“干嘛,你有話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