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民停住腳步,“是我。你是想和我在這里聊,還是換個地方”
秦耳看看左右,左邊是區法院,右邊是區政府,中間是區警所,街對面就是他工作的六區社服局,安全感十足。
“就在這里吧。”
“那邊有個休息區,去那邊。”鄭智民率先帶路。
秦耳下車,跟上鄭智民。
休息區旁邊是個休閑活動區,有健身器材,也有簡易球場和散步道,附近不少居民在這里乘涼玩耍。
鄭智民找了個空的長椅坐下。
秦耳在他旁邊坐下。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中間彌散。
“你說你認識我父母”
“這是你父母的照片。”
兩人同時開口。
鄭智民側身面對少年。
秦耳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信封,打開。
信封內是三張照片,一張夫妻結婚照,一張母親在醫院抱著剛出生孩子的照片,還有一張一家三口外帶一個年輕男子的照片。
年輕男子的輪廓很明顯和鄭智民是同一個人。
照片上的小夫妻都很年輕,看起來大概二十后半,男的俊美,女子卻長著一對招風耳和一張雷公嘴。
被他們抱在懷里的小嬰兒真的很像一只小猴崽,尤其這對夫妻還逗趣地給兒子穿了猴寶寶外套。
“你的耳朵和嘴唇像你母親,眼睛和鼻子則繼承了你父親。”鄭智民緩緩開口。
秦耳手指劃過照片中年輕男女的臉“怎么能保證這不是合成照片”
實際上,他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知道這照片是真的,而照片中的男女也真的是原身的親生父母。
只可惜他心中毫無悸動,他早就過了需要父母的年齡。
也許原身還需要,但原身的意識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飄著。
鄭智民答非所問,但又像是回答了秦耳的問題“他們給你留了一筆遺產。在你出生前就準備了,后來按照他們留下的遺囑,他們的撫恤金,以及所有個人財產也全都折成現金,放到了這筆專為你準備的教育金中。等到你滿十八歲,這筆錢就可以全部取出來供你使用。”
苗帆激動“老板,聽到了嗎真的有一筆財產等著你”
秦耳臉上卻不見任何激動表情,“你下面是不是想說,如果我想拿到這筆錢,得先幫你做某件事”
“不,這筆錢是你父母留給你的。給你,沒有任何條件。”鄭智民目光嚴厲,神情也很嚴厲,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不過我需要先帶你去銀行進行基因檢測,確證你確實是你父母的孩子,你才可以領到這筆錢。”
秦耳微微垂下頭“為什么你以前沒有找來”
“這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鄭智民略微壓低了聲音,目視前方“你父母在出最后一個任務時,把你也帶走了。他們說如果他們任務失敗,至少還能留一個火星。只要這個火星不滅,那我們就還有希望。我一直都在找你,但你父母把你藏得太嚴實。”
“什么任務他們原來是做什么的”
鄭智民沒有回答秦耳這個問題,而是站了起來“明天早上九點,你到這里等我,我帶你去銀行。等確認你的身份后,我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如果我不來呢”秦耳抬頭。他不相信這個人在沒有確定他的基因前就匆匆跑來找他,對方九成九掌握了他就是他的某個證據。
鄭智民沒有看秦耳,只道“那你會失去得到一筆豐厚遺產的機會,同時也將失去知道你父母是什么人的可能。你將永遠活在疑問中,也永遠都是一個父母不詳的可悲孤兒。”
秦耳挺會戳人心的。如果他真是原身,八成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哪個孤兒沒有幻想過有一對極愛自己、且富裕、更只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不得不與孩子分離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