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罐頭也還在掉著,一下又一下砸在她身上。
其中有一個嘭的砸在她后腦勺上,重重的沖擊力讓百明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百明昏昏沉沉著,全身發軟冒著冷汗,喉嚨里也有想吐的感覺。
她想強迫自己睜眼,卻怎么也睜不開,仿佛有千斤重的東西壓在自己眼皮上一樣。
不知暈了多久,躺在地上的百明皺眉,身體抽搐一下,突然想起自己不能繼續這樣暈下去。
她必須馬上醒過來
只見本來還癱軟在地上的百明,猛地一用力,坐了起來。
隨后又因為全身疼痛,后繼無力,又倒了回去。
倒回去后,還因為身下不知硌著什么東西,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她嗓子里發出殘破的響聲,身體幾次抽搐都沒能坐起來,便只能像脫水的魚一樣,蜷縮著身體,把背后硌著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摸,是一個罐頭。
百明扶額,隨手把罐頭扔開。
這時,旁邊的男人快步走到百明身旁,伸手想去扶百明起來,可手指剛觸碰到百明,百明就抓住他的手掌一掰。
男人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三分,順著百明的力道倒下去,急促道“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百明才有思緒回歸的模樣,她問道“我暈了多久了豬人廠長呢”
男人揉著手心,道“你沒暈多久,十分鐘左右,那個豬人廠長被我捆起來了。”
三樓塌陷時,豬人廠長也暈了過去,所以男人就順勢把它給捆在,靠邊緣、沒有被罐頭影響到的手術臺上。
男人把百明扶起來,靠墻坐著。
就這么個小小的動作,百明都覺得自己四肢散架,快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樓下已經開始上班了。”男人道。
百明眼眸微動,“帶我去找豬人廠長。”
男人把百明扶起來,緩慢走到手術臺旁。
豬人廠長看見兩人靠近,開始驚恐地“嗯嗯嗯”叫著。
百明有些疑惑,男人聲音溫柔地解釋了一句,“它比你先醒過來,太吵了,我就把它嘴堵住了。”
豬人廠長更加驚恐了,它眼淚鼻涕橫流,嘴大張著胡亂發出一些求饒的音。
它嘴里什么都沒有,黑漆漆的,一點東西都沒有。
百明沒說什么,手伸向豬人廠長的胸口,取下了上面別著的工牌。
既然有工牌才能確認員工身份,那么她直接拿到豬人廠長的工牌,是不是能說明自己就是廠長了呢
手上的工牌帶著點濕意,拿近了有股血腥味兒。
豬人廠長整個衣服也是濕的,在她觸碰上去時,不僅全身發抖,還疼出悶哼聲。
百明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她也不在意。
惡有惡報罷了。
她拿著工牌,撐著墻,一瘸一拐走向煙囪管道口,“你不用下去,在上面好好待著。”
說完便深吸一口氣,從煙囪口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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