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兒找這么多錢還去,這回打點關系,不知道使出去多少,府庫里是空蕩蕩。
前頭幾個月,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說要擴開綢緞鋪子,一旦生絲價格低,就大批大批的買進,結果鋪子一直也沒開,加上侯府出事,是雪上加霜,鄭記賬戶上什么也沒有。
現在生絲不值價,漫說沒人收,就算全都能賣了,也是米粒對大山,差三十萬,差遠了。
把整個侯府賣了,都不值十分之一的錢。
來福想著,大夏天的手腳也冰涼了,不由又去看夫人,聽夫人說,讓錢莊掌事十日后再來,心里也鈄得慌。
幾個錢莊的打手狐疑了一會兒,不過大約是夫人神色過于從容,倒沒有再為難,定了日期時辰,敷衍潦草地拱了拱手,先離開了。
來福心急火燎,他只知道夫人借了一些錢,沒想到借了這么多,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四下看看,想起了要緊事,“夫人,我們去大理寺接大人么”
左右婆母會去接,陸宴也不會愿意她看見他落魄的模樣,宋憐想了想,“我去鄭記,你先去請杏林堂的大夫去府里等著,準備好熱水,換洗衣服,做些口味清淡好克化的吃食,安排好你再來尋我,有事安排。”
來福應了一聲,跑著去辦了。
天子病愈復朝,晚間太后設宴臣眷,宣國公府老夫人,國公府世子、二公子進宮。
高硯庭重傷未愈,不良于行,留在家中,只祖孫二人赴了宴席。
長孫回了京城,也一直忙碌,早晚請安也來去匆匆,高老夫人想尋孫子說說話都不容易,回去的路上特意跟孫子坐一輛馬車,琉璃燈下瞧了一會兒孫子,溫聲問,“今日坐在你對面的林家女君,孫兒你看怎么樣”
高老夫人先前受了驚嚇,本是要推拒的,只不過想著許多小輩也去,就讓孫子一道去,指望著孫兒能看上什么姑娘。
今晚她可是暗中相看了好幾個,都是不錯的姑娘,“林家女君瞧著是對你有意的,孫兒你覺得如何”
高邵綜擱下手里的文書,展開薄被,給祖母蓋上,“席間并沒有注意。”
高老夫人不死心,“那過來請你指點文章的徐家女君呢,極清婉,樣貌好,聲音好聽,又知書達理,你看怎么樣”
高邵綜抬眸,淡聲道,“男女有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孫兒怎好失禮,看女君如何。”
高老夫人被噎住,對這個孫兒,反倒不如跟二孫子親近,一時倒拿不出祖母的威嚴,一路再沒了話,下馬車先去看望二孫子。
趙巖候在書房外,回稟了糧草調撥的事,高邵綜批閱完令報,瞥見案桌上放著的拓本,吩咐趙巖,聲音低沉,“你去查查看,看平津侯府近來可有什么難事。”
又道,“讓徐威帶著兩尊玉麒麟,去一趟洛陽,請馮老來一趟京城,給陸宴治傷。”
趙巖應是,萬菊圖救了國公府,幫助平津侯府是應當的,進了昭獄的宗親侯爵,得不了好,勉強留下性命,也常常有宿疾,沒有能長壽的,馮老醫術高超,請了馮老來給平津侯看傷,也算幫了平津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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