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祝余和關夏禾目睹自己與母親的爭執,池鶴覺得相當尷尬。
畢竟站在他的角度,祝余和關夏禾現在還算是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這樣,多少會有種家丑外揚的尷尬。
況且那是他母親,世人多認為父母都是愛孩子的,孩子應該體諒父母的苦心,在不知道他與母親齟齬甚深的情況下,對方極有可能會覺得是他不對,然后勸些他不愛聽的話。
沒有人會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池鶴并不想解釋太多。
于是更覺尷尬。
但祝余一說她知道,池鶴瞬間就懵了,“我們是不是認識”的疑問再度襲上心頭。
可是還沒來得及問,祝余和關夏禾就默契地安慰道“催婚很正常的,現在哪家有適齡青年的不催啊,走流程都得催一催,你不聽就行了。”
“對呀對呀,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祝余說著,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池鶴見她倆這么若無其事,不由得好奇“你們也被家里催了”
關夏禾搖搖頭“我家沒催,因為除了我沒人了,走丟的走丟,去世的去世。”
池鶴“”啊這
他眼角的余光移到身旁,祝余倒是點了點頭,“我媽催的,她想拿彩禮,以后給我弟買房買車。”
池鶴“”你這個就更絕了好嗎
他不禁納悶“那我們三個豈不都是倒霉蛋”
為了解釋自己為什么這么說,他甚至主動自曝家丑“我母親讓我去相親,是想用聯姻的方式促成生意上的合作。”
母親,聯姻,這樣的稱呼和事件放在同一句話里,跟小說似的,池鶴以為她們會好奇,已經在心里打腹稿,想著要怎么解釋了。
結果人家根本沒問,直接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之前拜托你幫忙找高考報考資料的事,有消息了么”
池鶴頓時有點像一拳打在棉花里,不知道對方是出于禮貌沒問,還是不用問
他有點郁悶,但還是點點頭,“有了點眉目,你直接把地址給我,到時候讓我朋友從出版社直接發過去。”
邊說邊拿起一旁的手機。
祝余正準備去找紙和筆,關夏禾看了忍不住扶額“掃二維碼啊姐妹,人家手機都拿起來了”
池鶴聞言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祝余反應過來,哦哦兩聲,也很不好意思地紅了一下臉,連忙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找到個人二維碼讓池鶴掃了一下。
池鶴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加上了祝余的聯系方式,看到她的微信昵稱和頭像。
昵稱是“祝余”,他想起店長叫她“xiaoyu”,想來應該是這個余,富余的余。
頭像是一支花枝的照片,褐色的枝條上,從左到右間隔生長著白色的花朵、嫩芽和紅色的果實。
“你頭像的照片”他問祝余,“是咖啡花嗎我看那個像是咖啡豆新鮮的樣子。”
“卡杜拉種咖啡樹的枝條。”祝余笑吟吟地回答道,告訴他,咖啡花會在一場小雨后開放,雖然它的生命不超過48小時,但是,“特別漂亮,讓人目眩神迷。”
池鶴恍然大悟,隨即繼續有些好奇地問“你的昵稱是你的真名吧”
祝余點點頭,故意說“我媽重男輕女,覺得我是家里多余的那個,所以給我取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