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聽說只發生了這些風流事,心底松了口氣。
但恰巧龔嬤嬤走了進來,往常遇事波瀾不驚的一張臉上,此時煞白一片。
侯夫人心底一驚,問道“發生了何事”
龔嬤嬤搖了搖頭,說道“昨夜京中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之事,夫人如今還在病中,不聽為妙。”
侯夫人臉上也變得蒼白起來,嘴唇顫抖著,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無事,你說便是,不要隱瞞。”
龔嬤嬤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京中有一戶姓王的人家,一家十三口人,在一夜之間全都被人滅口,頭顱也”
龔嬤嬤有些說不下去了。
侯夫人卻接話道“頭顱被人砍掉,擺在地上,寫成一個仇字。”
龔嬤嬤滿臉驚訝,問道“夫人也聽說了這事昨夜發生的事,居然就傳到了您的耳朵里”
侯夫人臉上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說道“隱約聽誰說了一耳朵。”
龔嬤嬤沒有深究,繼續說道“您說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居然下這樣的狠手”
侯夫人神情更加難看了,問道“這王家有什么來歷嗎”
龔嬤嬤小聲說道“王家也算是官宦人家,王家太爺曾經是三品揚威將軍,只是后代不爭氣,多是當些不入流的小官。”
侯夫人皺眉“官宦人家,她怎么敢”
龔嬤嬤沒多想,壓低聲音道“王家太爺曾是逆賊懷王的親衛,當年黑山一戰,王家太爺出賣懷王,致使懷王戰敗,連累子孫后代數十人皆被殺,如今京中私下都在傳,這次滅門慘案,是懷王的鬼魂前來報復。”
“懷王,懷王”侯夫人隱約抓住了什么,但卻還是想不明白。
傍晚,侯爺進了正院,臉色并不好看,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侯爺禮貌詢問完老婆病情后,開口道“你病了這些日子,內宅無人打理,不若將管家之事,移交給懷瑾媳婦。”
侯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指著自己的脖子“我的傷到底是因為誰”
侯爺有些尷尬,說道“你都多大年紀了,為什么總要跟個孩子計較。”
侯夫人挑眉,說道“媳婦拿刀子劃傷婆母,這是不能計較的小事嗎”
侯爺見她這么難說話,也沒有耐心再勸,反而冷下臉來“這只是意外。”
侯夫人質問“刀子劃到脖子都是意外,哪一天她要是真的殺了我,也是我活該”
侯爺摸了摸鼻子,道“母親說得一點不假,你這人委實太小氣了些。”
侯夫人要瘋了“你們母子都是好人,哄著個瘋子,只有我是壞人”
侯爺眉頭緊皺“不要無理取鬧。”
侯夫人忽然想到了楚玉的話,追問道“楚玉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你們都要這么護著她”
侯爺視線移開,說道“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她爺爺是侯府的恩人。”
侯夫人直接將手邊的杯子砸到他身上“騙人”
茶水淋了侯爺滿身,這是往常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侯夫人裝了一輩子賢良淑德,此時沖動之下對丈夫動手,她不僅不覺得內疚惶恐,反而覺得十分暢快。
她太難受了。
楚玉的存在,就像是卡在她喉嚨里的一根刺,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她被迫接受一個出身寒微的兒媳,被迫拿出自己的嫁妝填坑,甚至被迫失去了身為婆婆的權威。
這一切的一切,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做媳婦的時候被百般折騰,憑什么等她成了婆婆卻要讓著兒媳
侯夫人不明白,也不理解,她的壓抑痛苦找不到出口,此時只能全部砸在侯爺身上。
“侯府是知恩圖報的人家”
侯爺剛開口,侯夫人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壺砸了過去。
“你還在騙我”
侯爺躲開,眉頭緊皺“夫人,你病了。”
侯夫人抓起手邊能抓的東西,全部砸向丈夫“這個家里,你和你娘什么都瞞著我,就打量我是外人,是不是等哪天誅九族了還要瞞著我”
侯爺聽得“誅九族”三個字,頓時心驚肉跳,壓低聲音“你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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