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不許動我家大郎”
蔣大嫂一聲尖叫沖了上來。
她的丈夫兒子全都擱地上躺著呢,楚玉怎么會讓她閑著,抬手就將人給撂地上了。
“敢送大郎去見官,我跟你拼命”蔣大嫂喊道。
楚玉望著她,道“你就這么拼命的躺在地上拼”
蔣大嫂艱難地爬起來,但立馬又被楚玉撂地上。
楚玉熟練地挑撥“你嘴巴里只有大郎,你夫君不也躺在地上嗎問都不問一句,有了兒子做依靠,丈夫就不算人了死了都活該我真為他不值啊。”
蔣大嫂心虛地看了丈夫一眼,見他被那一腳踹暈了現在還迷糊著,心底松了口氣。
楚玉又道“侄子毆打叔叔,你知道官府會怎么判嗎斗毆傷人,違逆倫常,罪加一等,怎么著也得仗責一百,流放三千里。”
“三千里有多遠呀,估計得到嶺南了,那邊瘴氣多,也不知道能活幾天,罷了,我擔心這個作甚,一百仗打下去,他能不能有氣還是兩說呢。”
蔣大嫂聽得這話,面色大變,轉而看向蔣拓,這個整個蔣家的主心骨“二叔,你可不能不管大郎,他是你親侄子,他打你也是為了老太太,他是長房長孫,可不能去見官”
蔣拓此時被花瓶砸得眼冒金星,幸虧劉姨娘扶著,才勉強站穩“不報官,先給我請大夫,再說大郎的事”
楚玉看了眼自己帶來的那兩個下人“站著不動干什么也想全家被賣掉”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后,立馬動了起來。
蔣拓以為她們要給自己請大夫,誰知道兩人上前解下蔣大郎的腰帶,然后將蔣大郎捆得嚴嚴實實,兩個婆子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抬著蔣大郎向外面走去,儼然是一副要送官的模樣。
“不準去”蔣拓有氣無力地說道。
雖然他是受害者,是被蔣大郎打傷的苦主,但他卻是最不希望楚玉報官的人。
古代社會,因為宗族關系的存在,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便是族人犯事,蔣拓都不希望鬧出去,何況大郎是他嫡親的侄子。
楚玉沒喊停,兩個婆子只是腳步頓了頓,就繼續慢悠悠地往外抬。
“大郎出事,闔府都壞了名聲,對明珠也沒好處。”蔣拓知道楚玉最在乎的是蔣明珠。
楚玉隨口糊弄道“無所謂,她會嫁回侯府。”
蔣拓立馬傻眼,他沒想到楚玉居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楚玉和現在的威武侯已經鬧翻多年,沒想到為了女兒的婚事她竟然愿意低頭。
蔣拓冷靜下來,繼續曉之以情“她有個名聲糟透的娘家,就算嫁回侯府,日后婆媳、妯娌之間如何相處難道要讓她低人一等嗎”
楚玉笑了,問蔣明珠“你怕嗎”
老實說,蔣明珠很害怕,她并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
但父親和母親之間,她一直無條件站在母親這邊。
哪怕從前母親對她逼迫甚緊又動輒斥責,可蔣明珠也能明白,母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全心全喜為自己的人,她雖然年紀不大,卻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愛。
蔣明珠看向楚玉,鼓起勇氣道“我不怕。”
楚玉挑釁地看向蔣拓“送官”
蔣拓眼睛紅了,放棄打感情牌,說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去見官,一切都可以談。”
楚玉眼珠子一轉,叫停了那兩個婆子,又看向扶著蔣拓的劉姨娘,問道“我要她的命,你也愿意”
劉姨娘面色大變,祈求地看向蔣拓“老爺,不要”
蔣拓看了一眼劉姨娘,這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表妹,是他曾經定下婚約的未婚妻,在他科舉高中前,都一直以為她會是自己未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