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大媽剛才在路上都已經跟大堂哥蘇謀打過照面兒了,知道蘇穎已經給她家分了至少三份之一的野豬了,好家伙,這就是一百來斤的豬肉呢公社的豬養一年也就是一百來斤啊
這會兒又瞅見蘇穎給一整條野豬的后腿全都燉上了,蘇二大媽心里頭這叫一個心疼哇,直覺著這母女倆不會過日子。
蘇二大媽語重心長的拉著劉蘭香的手道“你家統共也沒留下多少豬肉,咋還燉這么老多吶留著過年時候吃多好”
蘇二大媽尋思著今天他們就隨隨便便做點兒帶著肉味兒的燉菜就行啦哪用得著吃這么多的好東西呢
劉蘭香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她她她這她也不知道哇大丫從院兒里頭進來就說要做一整條的豬后腿,那不是老爺們兒們都商量好了嗎
就她她、她也心疼啊
劉蘭香是那種傳統型的小女人,丈夫不在了,大伯哥靠不住,劉蘭香就全都聽二伯哥的了,她以為蘇二伯跟伍磊都商量好了的,而且就這個野豬到底是咋個回事兒,劉蘭香到了現在都還沒鬧明白呢。
其實哪有人商量好了哇,全都是蘇穎一個人自作主張,大包大攬,瞞天過海。
而且蘇穎還會當甩鍋俠
蘇穎大言不慚的跟蘇二大媽道“當時我二伯跟伍大叔一起在院子里分的豬啊,要不您問問我二伯”
嗯,沒錯,不過是分割的分,不是分配的分。
當時他們倆確實是都在呢,不過她也在,蘇茂蘇誠蘇諭也在,驢蛋也在,但做主的人是她呢hhhhh
論語言的藝術,她蘇老太太老懂王了。
蘇二大媽一聽,還以為是蘇二伯跟伍磊有什么交易一類的呢,就沒再啾啾這個事兒,而是尋思著等晚上回家再好好的問問蘇二伯到底是怎么個回事,現在畢竟是在外頭,是在別人家里,蘇二大媽還是愿意給自家的男人留一些面子的。
鍋里的肉很快就熟了,但要是好吃,還得再多燉一會兒的。
蘇穎就說“咱做兩種口味兒的吧,待會兒先盛出來一半兒,然后后一半兒帶著骨頭的部分,咱放點兒酸菜絲兒進去喝湯吧”
大堂嫂劉芳現在懷孕四個多月了,就特別想吃什么酸的辣的重口兒的,這會兒她正坐在灶臺子邊兒上烤火呢,一聽這話嘴里頭就開始流口水了。
大堂嫂劉芳說“這個好這個好就是我家的酸菜剛腌上沒多久,估計還沒開始酸呢。”
蘇二大媽是跟劉蘭香前后腳兒積得酸菜,現在溫度低,積完的大白菜至少得過上一個月才能積好,所以這會兒兩家的酸菜都還不能吃呢。
蘇穎想了想,說“我去問問伍大叔家有沒有”
說完,蘇穎就顛顛兒的朝著伍大叔家的堂屋跑去了。
伍磊家的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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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倆人雖說是同年,又一直在一個村兒里頭住著,但確實是不怎么熟悉,他倆一個是優秀的大隊干部,一個是不言不語的老鰥夫,就實在是不搭噶啊,連交際圈兒都沒有重合之處,呃不對,應該說伍磊同志就沒有交際圈兒,不過要非得說的話,那蘇穎勉勉強強算是一個吧。
大堂哥蘇謀早都受不了跑出去了,蘇謀寧愿去院子里頭哄孩崽子,也實在是不愿意擱這兒尬尬的了。
就不過吧,伍磊同志其實是不怎么尷尬的,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院子里的兩個可愛的小蘿卜頭兒身上呢。
所以實際上,又尷又尬不得不沒話找話的,就只有蘇二伯一個人。
你說說這人他心里頭想得多,那就是活得累得慌,還容易顯老。
不過蘇二伯可愛的大侄女很快就跑來拯救他了。
蘇穎顛顛兒的過來問“伍大叔,你家有積好的酸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