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起暨嫻來特別有一套。
當初他跟暨嫻說,暨和北不服管教離家出走,至今還沒找著人。
問暨嫻能不能讓褚正雄幫忙找找人。
暨嫻直接讓他別管,等哪天暨和北日子過不下去了自己就回家了。
其實打電話前,暨宗不是沒心虛的。
暨嫻平日再疏于關心,可暨和北畢竟是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塊肉。
他也沒料到暨嫻竟絲毫沒有懷疑,一句都沒多問,當時他松口氣的同時,也對暨嫻的無情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
他很懷疑暨嫻想要跟暨和北修復母子感情的目的能不能達到。
但內心里,他也愿意往有利那方去想。
不論如何,親媽就是親媽,感情再不好也總會留有余地吧
所以這會兒,他盡量在寬慰暨嫻。
暨嫻聞言,滿意地笑笑。
“大哥,你這話說到我心坎里了。”
“做生意單打獨斗哪有那么好做的,褚家如今地位穩固,小北的財如果有褚家做靠山兩兩聯合,別說在榕城窩著,到海市大展拳腳未嘗不可。”
不管是古代還是今天,權勢都是生意人最好的保護傘。
要不官商勾結怎么從來沒斷絕過呢
褚家保護,暨和北將利潤分幾成出來。
作為親媽,詩文興文作為他的親弟親妹,他們仨自然是獲益最大的。
到時候褚才捷兄妹倆休想從她手里分一杯羹
就連老褚都不能說什么。
畢竟,褚家現在的有錢和她想要的“有錢”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暨嫻算盤珠子打得響亮,差點崩工人一臉。
工人一邊裝玻璃,一邊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
越聽越覺得在吹牛皮。
雇主有錢那是肯定的。
榕城中心地帶啊,這么大的房子,裝修材料樣樣都要最好的,工錢開得也很敞亮,人家沒錢誰有錢
但這兩個人什么地位不地位,搞得自己跟皇親國戚似的。
真像二鍋頭喝高了吹牛不打草稿。
真要是雇主親媽親舅,還用現在盤算著聯合啊
不早就一條褲子嗎
眼瞅著這兩人院子轉完了,還想進屋。
裝玻璃的工人趕忙示意旁邊的工友先停一停,輕手輕腳將玻璃放好。
走過去大聲制止“哎,哎,我說你們倆,外頭轉轉也就得了,不許進屋啊。”
“你叫我不許進”
“不叫你叫誰,咋聽不懂人話呢。”
“你憑什么不讓我進”
暨和北在這兒不讓進,他不在,自己還進不去
什么時候這些上不得臺面的破工人也能跟自己大小聲了
堂堂師長夫人,暨嫻第一次被這樣落臉面。
她冷臉鄙視的看著工人。
然而工人沒被她眼神逼退,直接堵在門口。
扯著嗓子吼“啥憑什么你們是不是屋主的老娘大舅還沒證實呢,萬一屋里東西丟了,誰的責任啊你們屁股拍拍一跑,責任不就成我們的了”
“反正已經給屋主打電話了,他馬上就來,你們非得進去我只能跑旁邊派出所告你們私闖”
“你”
暨宗忙拉住她“小嫻,算了,這大哥話沒錯,人家也是有責任心嘛。”
“一會兒你不是還要跟小北談正事嗎咱們最好還是別在小事上惹怒他。”
這話仿若一盆冷水,迅速澆滅了暨嫻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