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定定看著他,吳警官也回看他,兩人沉默對峙。
不知過了多久。
陸城先開口了“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要見叢琦嗎因為,上輩子,她是我老婆。”
吳警官皺眉,嚴肅道“陸城,我們會叫精神科醫生替你做診斷。”
這兩口子精神狀態都不太穩定的樣子。
陸城笑得狂妄“明年,sars將席卷全國,08年奧運會前將有超8級地震而在下個月連犯幾樁命案的涂小武將流竄至榕再次槍殺兩人,吳警官,你覺得自己夠格繼續聽嗎”
“案子判下來至少還需兩三個月,我不著急,反正現在離涂小武再次犯案不到一個月,咱們可以等驗證后再來談。”
陸城說完,便不再開口了。
不管吳警官說什么,他都閉口不答。
“師父,他說的你覺得可信度高嗎”
吳警官拿起記錄簿往年輕警察頭上敲了一記“嘿,他裝瘋你還信了什么上輩子這輩子,活兩輩子把自己活成罪犯,你不覺得離譜啊趕緊去查涂小武和他有沒有交集,兩人是否聯合作案過。”
但查來查去,發現涂小武壓根沒來過榕城,一直在資市附近流竄。
而陸城老家是榕城周邊小縣城,也并未去過資市。
可以說,這兩人完全沒有交集。
吳警官心里自然不信陸城的鬼話,但又怕陸城知道什么內幕。
身為一名警察,不敢拿“可能被槍殺的兩人”的命來賭,還是讓手下繼續查,心想就算陸城胡說八道也不過是浪費一點精力警力。但若是完全不管,最后真有人為此喪命的話,作為警察,自己接受不了,同事們也接受不了,肯定要愧疚一輩子。
吳警官試圖跟陸城溝通。
然而陸城還是那句話你不夠格。
他思前想后,將審訊記錄送到局長手里。
在案子沒徹底查清楚前,警方不會發公告。
不過因為吳警官那一通電話,叢琦已經先一步知道這是一起殺妻案。
當晚兩人恩愛完,躺床上快睡覺時。
她突然說“過不下去就不過唄,干什么殺人啊,你說對不對”
暨和北閉著眼睛,手有一搭沒一搭落在叢琦胸上。
沒認真聽,隨口“嗯”了聲。
“你們男人怎么想的,會不會咱倆吵架你給我也來上一刀”
這話頓時把暨和北嚇清醒了。
“老婆,不帶這樣類比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害怕,但我怎么可能動你一根手指你砍我我肯定站著不還手。”
叢琦真的覺得很嚇人。
這種心里上的“不舒服”仿佛是連帶反應,根本控制不了。理智上、感情上,她當然知道暨和北不會跟陸城一樣,但就是說不出的不舒服,讓她睡不著,還莫名生氣。
“對不起,我就是煩。”
暨和北摟著她,像拍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
溫聲開導“不用對不起,恐懼很正常,這世上有殺妻的,也有殺夫的,恐懼的不是老公或者老婆這個身份,而是遇到的人。你看啊,咱們倆都是情緒穩定、心智健康的人,對不對所以別害怕,我們好好的呢。”
叢琦也知道自己屬于沒來由的遷怒,回身抱了抱他。
“那他會被槍斃嗎”
“很難,得看具體情況,若是在曲苗苗的刺激下殺人,那判得可能比較輕,三到七年。正常一點的大概十年左右。”
法律上界定的情節惡劣,此案大概達不到那個程度。
幾年就能出來啊,真叫人不爽
暨和北還在琢磨挖一挖陸城有沒有犯其他事。
比如公司偷稅漏稅,或者職務侵占,數罪并罰加長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