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是一半”
暨和北抬手,指指腦袋,說“想出了辦法,但還需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
“不久大概得去趟港城。”
叢琦聞言,眉心蹙了蹙,頓時覺得酒不好喝,餅干也不香了。
她放下酒杯,又困惑又憂心“去那邊做什么,不怕危險”
“有樁生意需跟人會面,對方年紀大又德高望重,當然只有我親自上門拜訪的份兒。”
“非去不可”
叢琦都想叫暨和北別管這事了。
這些蛀蟲當然該當官的收拾,她們小老百姓能干嘛啊
成天提心吊膽,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摸著良心說,壓抑著過幾個月人的情緒隨時處于崩潰邊緣,一直看不到曙光的話真的很難不生怨氣。
叢琦已經很擅長調節情緒了。
她盡可能地忙工作忙學習,把時間花在孩子身上,不去想那么多。但這種看不到盡頭、不知身邊有沒有危險、危險會不會到來的焦躁始終縈繞在身邊。
今天會那么不淡定的跟人吵架不能說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本就存著郁氣,現在聽到暨和北還要以身犯險,那些強行按捺住的負面情緒開始不斷撞擊加持過一次又一次的牢籠。
她眸底浮出不耐煩,用力抿著嘴。
一臉不高興“我覺得沒必要,量力而行不好嗎抓蟲不該抓蟲大隊的人干嗎人家有裝備有能力還有責任,我們呢,一腔熱血,你總要考慮蟲子有毒咬人的事,何況為了抓這只蟲旁邊還一堆別的,真怕毒不死你”
車阿姨在修建庭院里的盆栽,連阿姨在廚房忙活。
隱約聽到客廳里說蟲子不蟲子,以為叢琦在嫌家里哪兒的衛生沒做好。
心里咯噔一聲,緊張地放下菜刀跑出去問“太太,是哪里發現蟲了嗎”
“”
叢琦抿嘴。
搖頭“沒有連阿姨,我們在講別的,你忙你的吧。”
“哦哦。”
連阿姨松口氣,又回廚房忙去了。
而客廳里,原本憤懣的心情被這么一打岔頓時聚不起來了。
真可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畢竟她本身不是自私得徹底的人。
叢琦嘆息一聲,咕噥道“真的不是我們的責任。”
不知是勸自己,還是勸暨和北看開點。
暨和北起身,走到她那兒把她拉起來換自己坐下,讓叢琦坐他腿上。
夫妻倆每次談一些需要對方理解的話題時就不喜歡隔著楚河漢界,生疏尖銳的據理力爭。而是喜歡貼一塊,仿佛貼著,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就能給彼此的溝通上buff,讓對方迅速理解免除爭執。
叢琦見他這樣,就知道他肯定是怕自己惱,隨時準備著堵嘴滅火呢。
立馬沒好氣地瞪了暨和北一眼。
十分不客氣地按他高挺的鼻梁,差點按成豬鼻孔。
“就知道來這一招。”
“招老無所謂,效果好就行。”
暨和北讓她按,等她把邪火發泄得差不多,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后才慢條斯理解釋“放心,能咬人的蟲子都被清理得差不多,只要見到對方,這事就跟咱們沒關系了。”
“真不危險”
“不敢說百分百,但我會多帶點人。”
他語氣平緩,一定程度上安撫了叢琦躁動不安的情緒。
叢琦默了片刻,突然說道“那我也要去。”
“嗯”
暨和北想也不想便道“不行。”
“你不是說不危險嗎,那我跟著去有什么不可以的還是說,你糊弄我”
叢琦抬起手,捏住暨和北漂亮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