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演好電影里短短幾幕的紋身戲份,祝慈還特意學了懸針、埋針的手法,私下在練習皮上練了很久,她戴上手套和口罩的樣子真有幾分專業。
現在正是下午三四點,暖黃的陽光透過窗格灑進屋內,光影效果非常漂亮。
在鄭維的設想里,安榆和喬千星應該在初遇時就有一種不一樣的化學反應,所以他想在劇情中把這次紋身設置成兩人青澀的曖昧片段。
祝慈卻不太贊同這種處理方式,她把玩著馬達筆,條理清晰地闡述自己的理解“安榆和喬千星在遇到彼此之前都有過和男人的感情經歷,如果不是對方,她們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和女生產生特殊的情感。她們能成為靈魂伴侶是在后續的相處中慢慢發展起來的,一見鐘情的設置體現不出非她不可的感覺。”
秋玉瑩深思一會兒說道“我懂你的意思,她們的相愛不是因為性別和取向,單純是因為喜歡那個人。”
鄭維皺眉為難地翻著劇本,祝慈知道想讓導演改變他的看法不容易,考慮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我們把兩種情感都演一遍,您對比著看。”
鄭維也不是那種固執己見的頑固派,既然兩位女主角的理解看法一致,他也爽快地拍板決定“就這么辦”
祝慈和秋玉瑩商量了一下,第一遍就先按導演的想法來。
細微的嗡嗡聲響起,祝慈的手隔著手套按在秋玉瑩的肩頭,兩人對視時的眼神隱藏著幾分炙熱,尺度把握得很好。
鄭維在監視器前琢磨著祝慈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一鏡結束,效果和他預想中的不太一樣,鄭維嘆口氣,示意她倆開始第二鏡。
這一次曖昧的氛圍減弱了不少,祝慈嚴肅地盯著手下的圖案,而秋玉瑩的表情是被陌生人觸碰的不適,細微的動作代表著她在忍痛。
“很疼嗎”祝慈抬眼看向秋玉瑩,下意識加快了速度,“為了圖案好看,忍一忍吧。”
雖然不如上一版感情明顯,但她們一觸及離的對視反而更容易細品出不同。
“cut”鄭維拍拍手,臉上的愁緒一掃而空,“這個好,小慈很有想法呀”
祝慈摘下口罩,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是覺得留白多一點更契合她們的感情。”
幾人一起看著回放,鄭維的運鏡本就蘊含著對二人關系的暗示,結合淡淡的情感表述剛剛好,不至于讓觀眾覺得她們的進展莫名其妙。
開機第一天的拍攝計劃還算順利,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放心不少。
鄭維的苛刻要求一般演員很難承受,有不少跟他合作過的人會壓力大到偷偷哭,這還是他頭一次按照統籌的安排拍下去,沒有節外生枝。
既然鄭維不是聽不進去別人意見的片場者,祝慈也漸漸放開了手腳,她會經常在休息時和對手演員、導演分析該用什么方式表演更加合理。
這種專業上的頭腦風暴并不會拉低他們的效率,而是更加精益求精,一點點修飾出立體、生動的人物形象。
祝慈也在這個過程中學到了如何以導演的角度去看待故事,比起之前只顧自己角色的單線思維,全面地去考慮邏輯的合理性更有助于整個電影。
她很喜歡汲取知識的感覺,祝慈隱隱覺得,她會在這部戲里更上一個臺階。
10月底,度過磨合期,祝慈和秋玉瑩的對手戲順暢了不少,整個劇組的運轉步入了正軌,而一年中最重量級的電視劇大獎鴻羽獎也在這個時候公布了入圍的劇集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