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一個仇人死去,她的枷鎖就會解開一層,在屬于她的巢穴,代號g會越來越放松。
在自己的家里,祝慈可以肆無忌憚地放開了表演。
她對著鏡子將脊椎一點點放松下來,肩膀微微內收,一邊高一邊低,呈現出一種防御的姿態,又好像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壓在她身上一般,一下子便和那個紅毯上熠熠生輝的大美人區別開來。
想象著至親被害,求告無門,壓抑十年之久的仇恨,祝慈的眼神陰鷙又漠然,無意識地抬手啃起了指甲。
很好,又是一條細節,開機以后可以做一點亂七八糟的啃咬甲。
祝慈把試演中的靈光一現記下來,當然也會從中發現一些有矛盾的地方,幾次刪刪改改,代號g的形象才順暢起來。
廖荃上門來探望她的時候,被蹲在茶幾旁頭發凌亂的祝慈嚇了一跳,實在是她現在比之前氣色紅潤、精神奕奕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簡直判若兩人。
“我的天,你這是在干嘛”廖荃忙放下手里的食材,沖過來扶起祝慈仔細查看。
“沒事兒,找找感覺。”祝慈說話的語調都變了,是一種帶著厭世感的平靜。
她撐著廖荃的胳膊起身,手腕細細一條,睡衣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廖荃又急又無奈,“你就以這個樣子去參加頒獎典禮,都不知道會傳出什么流言蜚語。”
“頒獎”祝慈迷茫地歪歪頭,“沒到時候吧”
“華鐘獎的提名今天早上剛出,你靠靈氣復蘇入圍了最佳女主的提名,其他提名者跟你比沒什么競爭優勢,我估計這個是十拿九穩。”廖荃唉聲嘆氣,拽著她不停丈量,“等到了頒獎的時候,都開拍一個多月了,狀態豈不是比現在還嚇人。”
祝慈臉上這才有了點活泛氣,笑著說“不會,我相信化妝師的技術。”
廖荃自知勸不動她,只能反復叮囑“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身體第一知道嗎”
祝慈的視野右上方時刻掛著系統的實時監測,現在各項情況雖不是滿分,但也在代表健康的綠色范圍內,無須擔心。
不過她知道廖荃對她的關心和好意,乖乖地答應著。
就這樣靠著遠超常人的毅力,在開機之前,祝慈的體重維持在88斤左右,比鐘邈傳時期減下二十斤,這減的可不是肥肉,而是實打實的肌肉。
開往片場的車上,祝慈心疼地捏著自己胳膊上的一層軟肉,這以后得費多大心力才能練回來呀。
張靈雅很不贊同她折騰自己的身體,勸道“下部戲別再挑這種有外形限制的了,咱演個普通人不也挺好。”
祝慈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盡量吧,老是這樣確實吃不消。”
懲戒者的拍攝場地倒是選得很寬松,前期的別墅由周淮銘友情,中后期的“密室”是在北京郊區的一處攝影棚里自己搭的。
其他的醫院、代號g幼時的家等場景因為出鏡次數不多,到時候選好地方租個一兩天即可,在場地上是真的很節省費用。
劇組早就跟大門處看守的保安報備過,所以祝慈等人一到別墅區外就被引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