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青這幾天玩得十分盡興,蕭景曜見他每天回來都樂呵呵的,也由著他去。反正以蕭元青那身巨力,對他有歹意的,估計都會被他教做人。一力降十會,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然而第五天,蕭元青回來時,一張白皙的俊臉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兩只眼睛中同樣冒著熊熊怒火。蕭景曜忍不住奇怪,給蕭元青遞了杯茶,這才問道“爹,誰惹你生氣了”
“那幫混賬東西”蕭元青怒不可遏,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
嘩啦一聲,桌子應聲而倒,四根桌腿散了一地,桌面更是一分為二,仔細看去,上面還布滿了細細密密的蛛網般的裂痕。
蕭景曜吸氣,吐氣,平復了心情,“到底怎么回事”
蕭元青本來還在氣頭上,見桌子被自己拍裂了,這才恢復了理智,忍不住訕訕,“我我明天一大早就去買張新桌子來。”
重點是桌子嗎
蕭景曜瞪著蕭元青,見對方只是氣鼓鼓,沒有什么傷,也沒有什么憋屈委屈之色,判斷出蕭元青沒吃虧,蕭景曜也就放下心來,上前拍了拍蕭元青的胸膛給他順氣,“爹,別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誰惹你生氣了,我去收拾他們”
蕭元青感動于蕭景曜的孝順,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又更加憤怒,胸膛不住起伏,蕭景曜給他順了好一會兒氣,蕭元青才喘著粗氣開口道“那幫混賬曜兒可還記得,先前有人邀你參加詩會的事”
“記得。我不是讓平安哥把他們送來的請箋拿去生火了嗎”蕭景曜的記性特別好,這種剛過不久的事情,不可能忘記。
蕭景曜下意識地順了一遍事情的經過,還把那幾個給他遞邀請箋的人的名字都想了起來,“爹可是被馮季云等人刁難了”
要真是這樣,蕭景曜就不介意出手搞一搞他們的心態了。你們刁難我爹,我搞你們心態讓你們落榜,沒毛病。
“沒有,但這幫王八犢子根本就沒安好心”蕭元青更生氣,終于把事情給說明白了,“我新交的那幾個朋友,也是府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極受家里寵愛。額就跟你余叔叔一樣。”
蕭景曜點頭,表示自己懂了,富貴人家嬌養的小少爺嘛,他可太懂了。話說怎么蕭元青就能交到這種紈绔朋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以群分
蕭景曜納悶,以蕭家的家世背景,蕭元青竟然能和府城的這幫紈绔打成一片這種社交能力,就一個絕字。
蕭元青神色憤懣,咬牙切齒道“若不是他們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那幫王八犢子給你下帖子,邀你去參加宴會,竟然還存了些陰暗的心思”
蕭景曜忍不住皺眉,正在思索什么陰暗心思時,就聽見蕭元青恨恨道“他們告訴我,這幫王八犢子回回院試都不中,就起了壞心思,故意邀請那些年輕又才高的新童生參加宴會,一邊吹捧他們,一邊帶著他們到處尋歡作樂。有些腦子拎不清的,就真的被他們恭維得找不著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成天跟著他們作詩寫詞,還有什么斗文章。聽起來挺像那么回事,還會拿著早幾年的院試題一同討論。但和他們一起參加宴會的考生,很難通過院試,想來這個探討文章,也有很大的貓膩。”
蕭景曜忍不住嘆氣,這都叫什么事啊損人又不利己,簡直缺德到家了。蕭景曜都覺得,馮季云等人怕是因為院試次次不中,回回落榜給折磨得心理變態了。
正常人能干得出這樣的事嗎
還真能。
蕭元青跟著新伙伴們吃了不少瓜,表示自己真是開眼了,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一股腦地全告訴了蕭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