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莫名,難道是她口音不標準她清清嗓子,每一個音都念得很清很正,“司馬燁。”
顯然而見的笑意,從他唇角爬上來,很快他竭力將笑意壓下去,“我再寫幾
遍,你看清筆畫。”
寫了幾遍字,他問“可會了”
“嗯。”她拿筆,照著他寫的字,按照正確的筆畫順序,將“司馬燁”這三個字寫下來。
她學得很快,寫幾遍,便不用照著寫就能完全寫下來。司馬燁拿出字帖,“這是我的字帖,你照著它臨摹。”
“是。”沈秀才不想臨摹他的字體。她討厭這種橫豎撇捺都透著傲慢的字體。但不得不從命。
“阿燁”司馬朗走進屋,“我方才得了魏夫子的墨寶,你快來瞧瞧”
他靠近書案,“快瞧瞧,快瞧瞧,我好不容易從魏夫子那里求來的”
視線觸及司馬燁身畔的沈秀,司馬朗陡然靜聲。
“阿燁,這是”司馬朗的目光從沈秀身上的書童衣衫劃過,“這是你的書童之前戴面紗的那個女書童”
“是,怎么”
司馬朗的雙眸似乎釘在沈秀身上,他張張嘴,“長得也不丑,為何戴面紗”
司馬燁語氣不太好,“你管這么多做什么”
“我不就問問嘛,”他繼續道,“哎,小書童,你叫什么”
“沈秀。”
“沈秀這名字好”
發現司馬朗一個勁兒地盯著沈秀看,司馬燁微微擋住沈秀,“你不去午歇”
“我這不是來給你看魏夫子的墨寶來來來,瞧瞧。”他打開一卷紙。紙上題了一首詩。
沈秀瞧瞧去端詳魏朝清的字。他的字,溫文爾雅中透著云淡風輕,山高水長的風骨。
字如其人。
“如何”司馬朗問著司馬燁,可看的卻還是沈秀。
“先生的字當然好。好了,我已經看了,你且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司馬朗最后再看了沈秀幾眼,戀戀不舍離去。等他回到自個兒的屋子,他靜靜出神,腦子里全是方才那個小書童。
見到她第一眼,他的眼睛就挪不開了。他仿佛遭受了一場鋪天蓋地的侵略,作為侵略者的她,讓他心甘情愿舉手投降,獻祭自己,任她宰割。
他從未有過這樣沖擊
力極強的激蕩感受。
想著她白凈的鵝蛋臉,他內心里生出一種渴求,強烈的渴求。她令他歡喜,他想要她
他大抵,對她一見鐘情了。想到此,他樂呵呵地笑起來。
午休時間結束,沈秀仍然困意綿綿,司馬燁允她下午不用去課堂,可以繼續休憩。
“多謝殿下”
待司馬燁離去后,沈秀在屋子里的書架邊上轉了轉。她挑出一本游記,余光掃到書架上的一本書,她將書拿出來。
與君書,魏朝清著。這是魏夫子寫的。
魏夫子果然厲害,不僅年紀輕輕當上國子監祭酒,還出了書。她頗感興趣,翻開書。
粗略翻了兩頁,盡是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大抵意思是修君子之道,且還有守中,執正,平等之道。
魏夫子思想境界很高,翻著書,沈秀不禁喟嘆。
彼時,講堂里,司馬朗左瞧瞧右瞧瞧司馬燁身后,不見沈秀,他問“阿燁,你的書童呢”
“留在休憩室里休息。”
“休息她是不是累著了她上午不是沒來講堂她這是干什么累著了”
司馬燁怎會看不出司馬朗對沈秀的過度關心,他凝眸,“你這么關心她做什么”
“隨便問問。”
“是嗎。”
“當然當然。”司馬朗呵呵一笑。
等課畢,司馬朗問“阿燁,你那小書童,是個什么身份”
“我的丫鬟。”
“丫鬟”司馬朗開門見山,“阿燁,我想向你討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