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應了聲。
邊側,魏朝清把零嘴果盤推到她手邊,她道謝,捻起幾顆香瓜子,嗑起瓜子來。
這瓜子真真香,有椒鹽味和奶味,能讓人磕上癮。她又抓了一把瓜子。
樂師奏響琴箏鼓板等等樂器,隨著樂聲悠揚的奏響。戲子濃妝艷抹,粉墨登場。
扮作花旦的戲子步態輕盈,一顰一動,巧笑嫣然。此人唱腔清晰,曲聲婉轉悠揚,時而像高山流水,時而像春雨綿綿。
對戲曲其實沒多大興趣的沈秀,聽得入了神。她聽了一會子,歪頭問魏長生“長生,這位花旦是女子還是男子”
她覺得女子。但唱戲的花旦不一定是女子,是以她問了魏長生。
“是男子,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名角兒,叫柳笙,戲唱得可好了,好多人請他唱戲都請不到,還是舅舅有能耐,能請到他來府里唱戲。”魏長生奶聲奶氣道。
是男子沈秀意外。她打量戲臺上的柳笙。他身姿聘婷,眉眼如畫,一舉一動皆是嫵媚勾人的風情,沒想到竟然是男子。
她打量著柳笙時,在臺上唱戲的柳笙無意間與她對視上。
他的歌聲滯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初。
接下來,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去瞧沈秀,眼底桃花酒半醺,秋水似的眼波,流轉間透著化骨的溫柔,不經意地勾纏著誰似的。
魏朝清發覺柳笙似乎在故意用那雙眼波流轉的眼睛勾纏沈秀。
而沈秀,她聽戲聽得很入神。
魏朝清面色沉下來,抬手欲叫停柳笙,然沈秀很喜歡這出戲,他不愿掃她興,打斷她的興致,于是沒有叫停柳笙。
柳笙唱完這段戲,先退了場。退下去時,他望了一眼沈秀。沈秀發現他看過來,她禮貌性地回以一笑。
對上她的淺笑,他的眉眼更加嫵媚起來。
退至后臺,他靜坐在妝臺前,一動不動。柳父疑惑,“阿笙,你這是怎的了”
柳笙微抿紅唇,“阿爹,你可知魏大人旁邊坐著的女子是誰”
“我沒看見人。”柳父搖搖頭,“怎么了”
“沒事。”柳笙手指輕輕撫摸發間垂下來的流蘇步遙。
面前閃現出沈秀清清秀秀的面龐,他低垂下巴,嫵媚風情的眼眸里,幾分女兒家的情態若隱若現。
彼時,公主府里,司馬燁聽了下屬的話,冷笑,“果然在夫子那里。”
“她現在如何有沒有”司馬燁強行把關心她的話吞回去。
之前夫子說并不知沈秀在何處,大抵是以防他不同意饒恕她,所以才故意說并不知她在何處。
夫子也肯定猜得到,他來公主府求情后,自己肯定會懷疑沈秀在魏府。但夫子沒有將沈秀藏起來,也是因為自己已經答應饒恕她,所以不必再如此。
“她還真是找了一個好靠山”司馬燁咔嚓一下捏碎杯子。仿佛捏是在捏碎沈秀一般。
這邊廂,秦伯得知沈秀的下落后,他暗地里松下一口氣。但見司馬燁一臉黑沉,他又擔憂起來。
殿下這樣子,并不像如他所說那般會放過沈秀。殿下真的會放過她
“下去。”司馬燁吩咐回來復命的手下。
手下方走出幾步,被司馬燁叫住。
司馬燁喉頭滾動了幾下,終于忍不住,“她現在如何有沒有受傷,瘦了還是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