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
“我整理好了高數筆記,給你送過來。”
“那個其實我不需”
“我馬上去你宿舍樓下。”
沈秀看著掛斷的電話,她愁眉苦臉,咔擦咔嚓咀嚼薯片。
不多久,她收到原理的消息。
原理我已經到樓下了。
她放下薯片,來到陽臺前。宿舍在二樓,能清晰地看見宿舍樓下。
樓下大門前,原理穿著白襯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渾身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
沈秀不太想見他。物理學院的大學神原理,整個人冷冰冰的,寡言少語,像一臺冷冰冰的機器。
她不太喜歡和他說話。內心掙扎了一下后,她下樓。
她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他冷冰冰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她咳了聲,“學長。”
他將一個袋子遞過來,“里面是筆記。”
“麻煩你了。”她接過袋子,發現袋子里除了有筆記,還裝了甜點。
她取出裝甜點的盒子,“這個就不用了,謝謝。”
原理的聲音平得沒有起伏,“我不愛吃甜食,你不吃就扔了。”
懶得和他多糾纏,沈秀嗯了一聲,轉身進宿舍。她的手臂被他捏住。
她轉過頭,“還有什么事嗎”
原理“中午與我一起吃飯。”
她抽出手臂,“中午有事,謝謝你,再見。”她飛奔進宿舍樓。
一打開宿舍門,她驚愣住。
宿舍地板上,躺了一個人。
身著一襲紅衣的少年平躺著,銀色紅瑪瑙發冠微塌,發冠下面的長卷發凌亂不堪。
他閉著雙目,精致漂亮若紅色曼陀羅花的容顏顯露出脆弱的蒼白。
他的嘴角在流血。他似乎受了重傷。
沈秀第一反應是飛快拉上門,跑了出去。
她一個勁兒地往前跑,一直跑到離宿舍樓很遠的池塘邊上。
死亡的恐懼讓她雙腿發軟,虛脫地跪地上。看到謝扶光出現在宿舍里,她什么也沒細想,腦子里只有逃這個字。
不知多久過去,她終于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后,她腦海里浮現出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流血的畫面。
他昏迷著,好像要死了。
忽然間,一個念頭如破土春筍,冒了出來。
他現在昏迷著。她可以,她可以
越發強烈的念頭讓她渾身充滿了勇氣與力氣。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回到宿舍。
她俯視地上躺著的謝扶光,拿起書桌上的水果刀。
刀鋒緩緩靠近他胸口,她的心臟怦怦直跳,像是有一把重錘在錘著她的心臟,每一聲都震耳欲聾。
她揚起手,要將刀扎進他心口時,理智稍微回歸。
不行。她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能殺人。她不能殺人她起了退縮之意。
可這人殺過她。差點就殺死了她她沒有隨便殺人,她只是在報仇而已。
滿腔恨意,將她的退縮之意碾壓下去。她一咬牙,狠狠將刀扎下去。
“姐姐姐姐”
沈秀猛地醒來,魏長生的面孔落入視野里。
“姐姐,你怎么在窗臺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