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招手,“夫子,長生,你們一路平安。”
魏朝清“若得了空閑,我會很快再來看你。”
魏長生雙目微紅,“姐姐等到了休沐日,我會來看你的”
馬車行駛而去,魏長生一直堆積在眼里的淚水淌落下來。他哭著,抱住魏朝清,“舅舅”
魏朝清撫摸他的腦袋,“別哭,我們會很快再來這里。”
烈日高懸,沈秀站在烈日下,站樁凝神,練凝力。
葉云川走過來,“站了多久了”
“快要一個時辰。”
“再站半個時辰,能不能堅持”
“能”
“好。”葉云川離開。他坐到涼臺下,目光落在沈秀身上。
一滴滴汗珠從她額頭上滑落,她的臉曬得通紅。
他垂睫,片刻后,走到她面前,“可還能堅持住不行便算了。”
“還能。”
他張嘴欲言,最后什么也沒說。
沈秀累到膝蓋開始彎曲松懈時,面前閃過謝扶光他們的身影,于是她一咬牙,膝蓋又直起來,繼續堅持住。
終于將剩下的時間熬完,她腿一軟,直接跪下去。還未跪下,她被葉云川一把撈住。
“謝謝師父。”她起來緩了緩。去涼臺那邊歇息喝水。
葉云川倏然道“下午不用練了,放你半日假。”
她訝然,“不是練五日休息一日嗎師傅是不是怕我撐不住,堅持不了我可以的師父,我下午不用放假。”
“不行。等會兒你喝了藥湯,休息半日,明日再來。”葉云川語罷,轉身離去。
他一個飛身,飛向鴻運樓。
“葉公子,這幾日你怎的都沒來”鴻運樓小一滿面堆笑。以往葉公子可是每日都來聽說書的。
“有事。”葉云川直奔包廂。
小一備上酒水吃食,放置好涼屋的冰塊之后,退出包廂。
葉云川背靠躺椅,右腿習慣性地曲在躺椅上,懶懶散散聽著說書人講戲。
然而素日里能讓他聽入神的戲,他此時完全聽不進去。
他腦中浮現出沈秀累到筋疲力盡,疼到咬牙的模樣。
她很能吃苦,很能堅持。
她這般苦累,應該要學最好的功法,這樣她付出的努力才能獲得更多的回報。
應該教她凌云訣,而不是次等的穿云訣。他腦子不由里響起這樣一句話。
他皺眉。
凌云訣不能傳給外人。不能教給她。
夜里,葉云川仍然無法入睡。他離屋,從酒窖里拿出一瓶酒,飛向屋頂。
坐在屋頂上,他遙望黑漆漆的遠天,喝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