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川與衛風進了屋后,徑直來到趙金金面前。
看著醉醺醺的趙金金,葉云川開門見山,直接問“沈秀可在此處”
趙金金仰首,“什么什么沈秀”說完她一頭栽倒,醉死過去。
葉云川皺眉。他環顧四處,未發現謝扶光的身影。
沈秀無緣無故失蹤之后,葉云川懷疑過曾擄走她的那兩位西域人,也懷疑過謝扶光。畢竟謝扶光前腳將沈秀錯認成仇人,后腳沈秀就失蹤了,是以,謝扶光此人有很大的嫌疑。
然而他們找了幾日都未曾發現謝扶光的蹤跡。直到今日,他才在這家酒館里找到謝扶光的未婚妻趙金金。而謝扶光,并不在他的未婚妻身邊。
葉云川扶起爛醉如泥的趙金金,對衛風道“想辦法讓她快點醒酒。”
衛風嗯了一聲,下垂的狐貍眼里凝重沉滯。他的面色十分憔悴。這幾日為了找沈秀,他與葉云川一樣,幾乎未曾入眠,眼底的青黑都能滴出濃黑的墨汁來。
沈秀到底去了何處衛風又急又焦,擔憂不已。
又休息了一天后,謝扶光帶上沈秀,離開涼羌小鎮,重新去往高昌。
坐在駱駝上,沈秀回望涼羌,恨不能再在這里拖延幾日時間。
她默默嘆息。謝扶光坐在她身后,一雙手包圍過來,拉住了前面的韁繩。
抓住韁繩的手指修長,白皙如玉,若一朵展開的花,漂亮精致,讓人忍不住想采擷。
可沈秀只想用刀把這雙手給砍了。她咬咬牙,忍住想砍謝扶光手的沖動。
她正這般想著時,駱駝忽然像是被什么逼停了,驟然駐足。
下一刻,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前方。
此人身形高挑頎長,一襲深藍色異域長袍,腰上流蘇腰鏈熠熠生輝,肩后披紗飄逸。
他的衣袍微微透著敦煌風,但又與敦煌風格的服飾有很大不同,是極具特色,極其有辨識度的樓蘭服飾。
他的頭發不同于其他西域人的卷曲,他的頭發很直很黑,柔順地披散在肩后后。披散在肩后的散發里,綴著細細的辮子。他的兩鬢夾著月亮發飾,左耳綴著一顆藍色月亮吊墜。
看到那雙若寶石琉璃一樣的水晶藍眼眸,沈秀一頓。這人很眼熟。她掃視他的臉。
一張很平凡普通,很陌生的臉,只有那雙沁著冰雪的藍眸讓她感覺十分熟悉。
此人看著謝扶光,道“謝扶光”
這熟悉的聲音沈秀確定,這人就是之前擄走她的月摩珈他換回了男裝,且又換了一張人皮面具。
謝扶光沒有問月摩珈是如何將戴著面具的他認出來的,只道“你是”
月摩珈面無表情,滿目冰冷,周身透著唯我獨尊,睥睨天下的狂狷氣勢。他看著謝扶光,就像在看一只螻蟻,“手下敗將,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謝扶光輕笑一聲,他微微歪了下頭,目光輕飄飄落在月摩珈身上。
仿佛是高維生物在俯視低維生物一般,謝扶光含笑,“原來你叫將死之人。”
低頭做鵪鶉的沈秀咽了咽嗓子。
謝扶光,月摩珈,一個是面帶微笑的瘋批,一個是冰冷狂狷的bkg,都不把對方放在眼里,他倆從某種層面來說,還挺像的。
不知道他們誰更厲害沈秀不受控制地興奮起來。
他們最好是兩敗俱傷,最好是能打死對方,這樣她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不用動手便能解決掉兩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