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成婚,當然與父母有關系。父母不在場,婚禮就不正式,便算不得數的。你莫非并不是真心想娶我,所以才如此輕待我的婚禮”
謝扶光似乎等不及要娶她,也似乎是不想他與她的婚禮插進去別人,他略微不耐,“麻煩。”
沈秀垂下睫毛,蓋住眼里的情緒。若能回到東陵,她活下來的幾率會更大。但謝扶光嫌麻煩。
也許他根本就不是嫌麻煩,而是他本來就不會帶她回東陵,他最終還是要殺她的,還是要用瓊津泉的泉水烹她的。
想到此處,她的眉心微微蹙起來。
見她蹙眉,謝扶光面上的不耐散去,他道“雖麻煩,但你想如何便如何。”
嗯沈秀神色亮了一下,她迫不及待,“要回東陵什么時候走”
“盡快。”
謝扶光沒有耽擱,吃完早食,雇了領路人,收拾準備好后,他帶著沈秀離開客棧,趕往東陵。
他貌似真要離開高昌。沈秀心中思緒萬千,他這戲,做得還挺真。
領路人在前方帶路,沈秀與謝扶光同坐一匹馬,跟在領路人身后。
沈秀背后靠著謝扶光,她機械重復地摩挲馬背,大腦暫時放空。
謝扶光拽著韁繩,胸膛緊貼著沈秀。即便是緊貼著她,也無法滿足他想與她融為一體的欲望,他往前靠,與她貼得更緊。
他低下腦袋,將下頜枕在她肩膀上。
沈秀轉過臉,“你”
“怎么”他的下巴支在她頸邊,溫熱的呼吸掃著她的脖子。
“沒什么。”她把滾到舌尖的話又咽了下去。
領路人回頭,“前面拐個彎兒。”說話時,他見謝扶光的腦袋枕在沈秀肩上,兩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他驚愕,臉上露出離譜的表情。
這兩位小郎即便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即便是親兄弟,兩個大男人之間,也不會有這樣親密曖昧的行為吧
他倆莫非是那種關系領路人頓覺自己開了眼界。他咂著嘴,整理好情緒,繼續領路。
“這么久了人都沒找到,廢物簡直是廢物”司馬燁一腳踹翻旁側的琉璃花瓶。
“殿下,當心傷著腳”秦伯忙道。
司馬燁踩住琉璃碎片,對侍衛道“接著去找再找不回來,提頭回來見我”
“是,殿下”侍衛冷汗直冒,快步離去。
“殿下,您快過來。”秦伯生怕司馬燁腳下的琉璃碎片傷著他。
司馬燁動也不動,片刻后,他自喃自語,“
她到底在哪里。”
他慢慢癱坐下來,直接坐在了琉璃碎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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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秦伯瞠目,拉他,“快些起開”
司馬燁充耳不聞,他抱住頭,頭上的嵌寶紫金冠歪了下來,金絲滾邊的紫色緞袍不似從前那般平整,有些發皺起來。
“到底去哪里了。”司馬燁不停自喃。
“她會不會”他倏然抬起臉,一雙眸子布滿紅血絲,“秦伯,她會不會遭遇不測她會不會已經”
話還未說完,司馬燁猛地搖頭,“不會的她不會有事”他又耷拉下肩膀,從前那雙微微上挑的長眉里,素來的矜貴與倨傲盡數散去,唯剩一片濃烈的焦灼擔憂。
彼時,文淵閣,門前日風輕拂,竹濤低吟。
魏朝清手執毛筆,蘸過墨水后,筆尖將將落于紙間,便停頓下來。靜默良久,他喚來侍從,問了侍從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