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偉大的樓蘭王”阿娜爾古麗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夸贊著樓蘭王,臉上帶著一種狂熱的虔誠,狂熱的頂禮膜拜。
樓蘭王,有一種恐怖的讓人信仰的力量,區區十年,就能人西域子民對他如此狂熱地信仰。
寶珍發出疑問“你們更信仰樓蘭王,還是月神”
“吾王是月神之子,就代表著月神月神之子亦是月神,吾王就是月神”
寶珍明白了,也就是說,在西域人眼里,作為月神之子降世的樓蘭王,就是月神。他們如此狂熱的信仰,信仰的是同一個人。
比如阿娜爾古麗口中念叨的“月神在上”,其明確意義實際上是指“樓蘭王在上”。
神色狂熱的阿娜爾古麗,讓寶珍不禁感慨,信仰真是一種極可怕的力量。
高昌十月中浣的清晨,空氣里飄灑著冷冰冰的涼意。六公主伸手探出窗外,感受到窗外的涼氣后,快速關窗。她撫摸著身上厚軟精致的衣裙,回到暖融融的軟榻上。
“殿下,該用早膳了。”宮人將早膳端上桌。
捧著熱騰騰的牛乳火腿湯,感受著屋內暖熱氣,六公主舒愜地吐出一口氣。
往年這時候,漏風的屋子里總是冷得她發抖,早上吃的也只有又硬又餿的畢羅餅。而不像她如今這般,能在暖融融的屋子里吃著熱騰噴香的珍饈佳肴。這是她從前從未妄想過的日子。
她用力一捏自己的肉。很疼。說明這并不是夢。
宮人正給六公主布著菜,發現六公主又在掉淚,她取出帕子,“殿下,您怎的又哭了”
羊角玲燈映照著六公主的面孔,她吸了下鼻子,“沒事。”
寶珍也在用早膳。她啃著鮮美香醇的香辣羊蹄子,聽阿娜爾古麗道“殿下,大早上的吃這個,小心肚子不舒服。”
“不會。”寶珍推碗,讓她把那碗魚翅燴燕窩吃了。
“多謝殿下賞賜。”阿娜爾古麗自從跟了寶珍之后,日日都能跟著她一起吃,她從未吃過這么多山珍海味,她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吃上這些好東西,是她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好的主子。阿娜爾古麗喝著魚翅燴燕窩,由衷慶幸自己跟了寶珍公主。
“對了,殿下,您還不去看望看望七殿下”阿娜爾忽而想起什么,問道。
昨日寶珍不小心弄傷了七王子,他負氣離開后,寶珍沒去他宮里看望他的傷勢如何。因他正在氣頭上,她怕他見了她更氣,故而,她想著等他氣消了些再去看望他。
“再等等罷。”
飯后,寶珍跟著教書先生學高昌語。教書先生觀察著寶珍在高昌文字上面標注的奇怪符號。
寶珍會在高昌字上面標注一些奇怪的符號,標注之后,她學得倒是很快,發音記得非常準確快速。他問過她,她標注的是什么,她回“拼音,標了這個會更容易記住發音。”
他問她從哪里學來的這種奇怪的標
注。
寶珍“不記得了。”
這會兒,寶珍一邊用拼音標注,一邊用漢字標注,很快將今天學的高昌語記了個大半。
教書先生道“您學得這樣快,悟性很高。”
“先生謬贊。”寶珍笑笑。她旁側,阿娜爾古麗道“公主,您以前沒準是一位大家閨秀。”
“為何這么說”
“只有大家閨秀或者說是家境不錯的小姐,才有錢請老師教書識字呀。”
寶珍的大腦驅使她脫口而出“我家好像沒什么錢,沒錢單獨去請老師教我,我是去學校念書的。”
“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