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了臉而已,與謝扶光從前的行事風格相對比,這并不算狠,他已足夠手下留情。沈秀轉頭,吩咐小桃取來消腫的藥。
次日,沈秀等人抵達燕州城門。還未到燕州城門,葉應天以及蕭扶搖就已經出來接他們了。
葉應天仔仔細細觀察沈秀,良久,道“好孩子,平安無事便好。”
“讓您擔心了。”沈秀不著痕跡打量葉應天。
這位前武林盟主,非要認她作干女兒,她從前以為,她是撞了大運才入了葉應天的眼。如今才知,什么撞了大運,一切都是她的萬人迷光環在作祟。
馬車一路行駛進城內,四周逐漸熱鬧起來,街道華蓋如云,游人如織。抵家休整,吃過飯后,眾人散去。
衛風和葉云川戀戀難舍,不大想離開,然天色已晚,只能離去。
謝扶光先住在沈家,等尋到房子后再離開。楊氏領著謝扶光去他的房間,“謝公子,你就先在這里將就將就。”
謝扶光唇邊含笑,“多謝。”
翌日一早,天將將亮,沈秀敲響謝扶光的房門。
門從里面被打開,謝扶光穿著赤色寢衣,長發微亂,領口也微亂,露出了一片白皙精致的鎖骨。
頗具視覺沖擊感的凌亂美氤氳在朦朧的晨霧間,撞擊了一下沈秀的視覺,“咳,你還沒起”
“有事”他的聲音透著沒睡醒的慵懶。
“我以為你醒了,等你醒了再說,你先睡。”沈秀轉身。謝扶光拉住她,“什么事。”
“今日就把拜師禮辦了如何拜完師,我想盡早開始學武。”
謝扶光“我不做你師父,我只做你丈夫。”
四下頓然靜寂,沈秀遲疑,“你反悔了”
“我會教你武功,但不會做你師父。”
“我明白了。”她又問,“何時可以開始教我武功今日可以嗎”
“可以。”
沈秀學過一段時日的基本功,離開謝扶光房間后,她就去練基本功了。多日不練基本功,略顯生疏,好在肌肉記憶還在,她沒把基本功全給忘了。
謝扶光過來時,沈秀已經練得大汗淋漓,她擦汗,問“我從前跟云川哥學武,若學成他的凌云訣,可碎山翻河,飛天踏海,曼陀煞學成之后,是否也可如此”
“碎山翻河,飛天踏海”謝扶光笑了下,目含輕視,似是極瞧不上這凌云訣,“曼陀煞,你若學成,你想殺誰,便能殺誰。”
他這武功,要殺誰,如湯沃雪爾,沈秀點點下巴,“真厲害。”希望她能學成。她根骨一般,就算不能完全學成,能學個幾成她也滿足了。
謝扶光向她演示曼陀煞的基礎招式。
少年身姿挺拔,氣勢如虹,翻騰轉躍之間,一招一式盡數落在沈秀面前。
曼陀煞招式快,狠,絕,每一招都置人于死地。沈秀看得不敢眨眼。
彼時,葉云川飛到自家大門右側的高墻上
,坐下來,遙望前方街道。
陳風微微吹拂他高高的馬尾,薄金色的晨曦映灑而下,淡淡的曦光爬上他勝雪的白衣,他凝神望著前方,良久,嘆息一聲。
往后每日早晨,沈秀不會像從前那般,來葉府練武。
守門子抬首,悄悄去瞄坐在墻頭上的葉云川。見葉云川神色微微悵然,他也悵惘起來。
守門子心里雪亮,先前公子每日晨間坐在這高墻上,并非是觀賞什么風景,而是在等沈姑娘。
唉,往后沈姑娘不來府里練武了,公子不能日日等沈姑娘了,他自己也不能日日見著沈姑娘了。
葉云川凝望前方良久,想到往后每日不會再像從前那般等到沈秀前來,想到謝扶光以后會日日貼身教授沈秀武功,他擰眉,神情晦暗不明起來。
“錯了。”謝扶光按住沈秀的后肩,幫她調整姿勢。轉動她的肩膀后,掌心滑到她腰間,摁直她的腰。
“我記住了。”沈秀應道。
因她跟著葉云川學過武,故而她的一招一式,總會不由自主地往以前學過的招式上靠,所以比新手更容易出錯。
謝扶光臉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