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下瓜子,拔腿就往廚房跑。楊氏也疾步跟去。
“舅舅舅舅”聞到香味的魏長生沖進廚房里,“好香呀”他嘴里喊著舅舅,卻是直奔沈秀而來,一頭栽進了沈秀懷里。他抱住沈秀的胳膊,揚起圓嘟嘟的肉臉,笑出米牙,“姐姐,你這會兒怎么沒練功呀”
“偷偷懶。”沈秀捏捏他的頰肉。這些天過去,他之前掉的肉,長回來了不少,捏著滑溜溜軟綿綿的,手感很讓人上癮。
“喔。”他又問魏朝清,“舅舅,你在做什么吃的”
“酸辣豬皮花。”魏朝清在盤子里鋪上青菜葉,把瀝了油的黃豬皮花鋪上去。青菜葉的翠綠與豬皮花的金黃互相映襯,黃金碧玉般的鮮亮悅目。
等豬皮全部盛到盤子里,他取出碗,制作調制蘸料。香菜末,蒜末,姜末,小米辣末,鹽巴,拌進碗里攪拌均勻,酸辣豬皮花的蘸料便做好了。
“魏大人,做啥呢這么香。”楊氏夫妻進入廚房。
魏朝清“酸辣豬皮花,你們來得剛好,已經做好了,快來嘗嘗。”
炸得金黃的豬皮花,熱香滾燙的,表皮切成花狀的肉炸得極脆,但脆而不焦,既像黃金,又像花兒。沈秀他們夾起豬皮花,將豬皮放進蘸料里滾一圈。
咯吱一聲,豬皮上面炸得脆脆的脂肪破碎在唇齒間,脂肪碎
裂開,下面軟軟糯糯的豬皮,便彈彈軟軟地開始拉扯牙齒,一拉一扯間,透十足的筋道嚼勁在嘴里瘋狂肆虐。
因有酸辣味的調和,即便豬皮花帶著些許肥肉脂肪,吃起來也一點也不油膩,只有酸酸爽爽,酥酥脆脆,軟軟糯糯的絕妙滋味。咀嚼著,咀嚼著,酸香辣香鮮香在口腔里發酵,端的是越吃越香
所有人都完全被這酸辣豬皮花折服。楊氏嚼著豬皮花,很是感嘆。她也是經常圍著鍋灶做活的,豈不知魏朝清炸出來的這豬皮花有多難得。
魏朝清炸的這豬皮花,炸的火候實在是估摸得太好,脆軟度好到了人心坎兒里去。她是炸不出這么好吃的豬皮花的,就是再給她幾輩子,她也炸不出這么香的豬皮花。
“恐怕神仙都會羨慕我們能吃到這么好吃的酸辣豬皮花。”沈秀笑著對魏朝清道。
她吃著豬皮花,先前緊鎖的的眉頭已然舒展開來。見她頰邊帶笑,不復之前煩悶的模樣,魏朝清放下心來。
酸辣豬皮花吃膩了,再啃兩口黃瓜,清新爽快,快活似神仙。沈秀吃了個肚皮渾圓。歇息不久便又練武去了。
月樓迦來找她時,她剛練完了兩套招式。她收劍,問他有何事。她面部潮紅,鼻尖冒著細汗,呼吸略微紊亂。
他取出一方帕子,直接上手給她擦汗。她急忙后退,“不用。”她粗魯地用袖子一抹汗,“有什么事你快說。”
月樓迦“你不愿做高昌公主,亦不愿做高昌王,可愿做樓蘭王后”
他說的話,如平地一聲雷,驚住了沈秀。他這么直接,甚至毫無預兆,就向她求娶了
很快她鎮定下來,她清喉,道“你要我一個平頭百姓去做樓蘭王后,這不是要折我的壽么。”
他瞇眼,“你不愿意”
“我說了,我想過平平淡淡,踏踏實實的日子。”
“你做樓蘭王后,亦可過平淡踏實的日子。”
“我不愿意。”
大抵第一次被人拒絕,月樓迦素來冷酷冰冷,沒什么表情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難以理解的茫然。
“你不愿意”
“對。”沈秀道。再說,她記起來,即便是她愿意,她一個漢人去做樓蘭王后,也是不被允許的罷
之前在西域的時候,她的侍女阿娜爾古麗,對樓蘭王有著狂熱的崇拜。說起樓蘭王二十多歲還未娶妻,阿娜爾古麗感嘆,也不知什么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偉大的樓蘭王,也不知樓蘭王后這尊稱最后會“花落誰家”。
當時,正在折石榴花的沈秀調侃道“說不定就是你呢古麗,你長得這樣美,說不定樓蘭王一見你就看上你了。”
阿娜爾古麗瞬間紅臉,“奴婢這樣的,怎么可能配得上王上。再說,就算王上真的看中奴婢了,奴婢也當不了王后呀”
“為何身份不高貴的,便當不了王后”
“不是,因為奴婢有異族血統。奴婢有漢人血統,血統不純正,怎能當王后。”
卻原來,要做樓蘭王后,首先要血統純正,必須是純純正正的樓蘭人才行。這樣是為了保護樓蘭王室民族血統的純正性。
從回憶里抽出身,沈秀道“對了,我記得你們樓蘭王室有祖訓,王后出身必須是純血樓蘭人。”
“祖訓”月樓迦道,“那就廢了這這祖訓。”
沈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