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推開謝扶光,“討厭一個人,也不能去殺他。討厭什么,就要毀滅掉什么,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他歪頭,并不做聲。
沈秀垂睫。在謝扶光的認知里,討厭什么,就可以毀掉什么。以謝扶光恐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他討厭她身邊所有人,他會毀滅所有她身邊所有人。
之前就因為有這樣的顧慮,她才教他是非善惡的判斷準則,讓他多做好事,不要作惡,以正常人的三觀行為處事。
他這種人,骨子里已經壞透了的瘋批病嬌,不會那么容易就改變,不會那么容易變成好人。
她也沒想過靠自己的三言兩語,靠他對她的喜歡,就能讓他變成好人。當然,她也不信他會變成好人。
她沒期望他能變好,她能做的,就是借著謝扶光對她的喜歡,對他進行行為約束。
直到現在他還沒殺她身邊的人,說明她對他的約束有效。只是不知能有效到什么時候。
現在的謝扶光,仍然是一個壞人。或許他不會改變,會一直是一個壞人。但他是壞人的同時,可以為了她不殺人,為了她做好事做善事。
各種紛雜的思緒在沈秀腦子里略過。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再次強調,再次約束他,“謝扶光,我希望你記住我從前對你說過的話,牢記是非善惡判斷準則,以此準則行為處事,多做好事,勿做惡事。”
他將掌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你高興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他的語氣極認真,好像他喜歡她,就會把她當做一切。認為她做什么都是對的,她讓他做什么,他都會去做。
“你發誓。”她將將說完,又搖了下頭,“算了。”
他不信報應,發誓對他來說也沒用。
松開他的胳膊,她沒再多說什么,背著劍去練功。走廊邊上站崗的守衛見到她后,向她行禮。
她駐足。想著這位守衛反正早就已經見過她的臉,早就被她的光環影響過了,于是走過去,道“過兩招。”
守衛拱手,“是。”
沈秀當然沒這么自大,以為自己才學了那么點時間的功夫,便能打得過武功高強的守衛,盡管自己學的是絕世武功,師父是絕世高手。她就是想試試以自己現在的功力,能在守衛手里過幾招。
在守衛手里過了好幾招后,她并不為之高興。她嚴肅道“你別讓著我。”
守衛紅著耳根,道“遵命。”
守衛沒有再放水讓她。一招就直接制住了她。她摸鼻子,只覺道阻且長。以她現在的水準,就只能打得過普通男人而已。
不過能打得過普通男人也不很不錯了。她對守衛道了聲謝,快步前去練功。
守衛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長廊盡頭。他握拳,快步至走廊盡頭,視線黏在她快步前行的身影上。
沈秀練了一個多時辰,沈楊氏將剛做好的豆花兒端到內院里來,“熱乎的,放了油辣子。”
放了油辣子的豆花兒香辣軟乎,沈秀吃了個盡興,一抹嘴,就聽楊氏道“你回來這些天了,也沒出去過,不若今日出去轉轉,給你自己添置幾身冬衣”
目前的話,不到萬不得已,沈秀暫時不會出去。也正是因此,葉應天之前說要為她舉辦的認親宴,她也都拒絕了。
“我不大想出去。衣裳夠穿,不用再添什么冬衣。”
楊氏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