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傷勢情況嚴重,謝扶光并未猶豫,他取出一粒紅丸,塞進衛風嘴里。腳尖點地,謝扶光飛躍而起。
他身后,沒有人再放箭,也沒有人追上來,大抵黑衣人都已經死了。
轉瞬,帶著沈秀與衛風的謝扶光便不見蹤影。
飛在空中,沈秀緊緊抱著謝扶光,大腦遲滯地轉動,直到溫熱的鮮血濺到她臉上,喚醒她的神識。
衛風他在吐血。是黑血。
“衛風”沈秀驚顫,“謝扶光,衛風在吐黑血,他是不是中毒了你先停一下”
謝扶光停下來。沈秀腳底一落地,便扶住衛風,她不停擦她嘴角的血,“衛風,你怎么樣了”
衛風臉色慘白,嘴唇發青,嘴角不斷流出黑血。
“為什么會吐黑血,是不是中毒了”沈秀急問。
謝扶光“不是毒,箭正中心口,他傷的太重。”
衛風傷勢情況很不樂觀。
“你不是給他吃了那個紅色的丸子”沈秀血色盡失,火子似的金星在眸底炸開。
“他傷得太重,世上沒有神藥。”
“快,快回去找大夫。”空氣變成實質感的水,冰冷從沈秀腳底直沖腦門,溺死的窒痛感讓她快要站不穩。
謝扶光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飛。不一會兒,衛風虛弱的聲音響起,“停下來。”
沈秀“別停,快回去
停heihei下來heihei衛風氣若游絲,“秀秀,我有話與你說。”
謝扶光落地。沈秀握住衛風的手,“你要對我說什么”
血從他嘴角溢出來,他輕聲道“我好像要死了啊。”
“你胡說什么你不會死”
“我知道,”衛風語氣斷續,“我知道我撐不住了。”
沈秀手抖得握不住他的手,“你不要胡說。”
衛風費力從懷里取出油紙包,“秀秀,你餓不餓你還沒嘗嘗我給你買的炸魚兜子。”
一把拿過炸魚兜子,沈秀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很好吃,衛風,我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真的嗎”
“真的,我以后還要吃這個,只吃你買來的。”她咀嚼著酥脆的炸魚兜子,聲音卻不含糊,“你要撐住,回頭再給我買炸魚兜子,還有其他我沒吃過的新鮮吃食。”
衛風笑了笑,“好。”
緊接著,他的笑容里,滲出了一絲苦澀,“可惜我”
沈秀的情緒異常冷靜,“沒有可惜,你不會有事的。衛風,你答應我,一定要撐住。”
他又笑了笑,眸光開始灰暗渾濁。
他用力睜了下眼睛,以此艱難地維持最后的清明,“說好了以后一定會娶你為妻,對不起,我大抵要食言了。”
音落,衛風閉上雙目。
沈秀默了一下。她推推衛風,“衛風衛風”
她將手指放到他鼻子下面,又沉默下來。
不知多久過去,她拿起油紙包里的炸魚兜子,瘋狂地吃起來。吃著吃著,淚水簌簌而下,將整個油紙包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