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燁給她的信還讓她在旁邊無人的時候看信沈秀接過信封。
打開信封,取出信紙,掠過信紙上的內容,她整個人宛如凝固的漿糊,動也不能動了。
隨之,她迅速將信紙扔進碳爐里。
信紙燃燒,火光映過來,將她微微失去血色的面孔映照得紅潤起來。
信紙燃盡,完全成為灰燼,沈秀長長舒出一口氣。她望向窗外,晨陽燦爛,穿過黑暗的夜晚,大地光彩重生。
漸漸地,燦爛的晨陽變成了燈火璀璨的燈籠橫梁架。
重重的橫梁砸下來,司馬燁立刻推開她,橫梁砸在了司馬燁身上,痛苦讓他眉目有些猙獰,他嘴角流著血,問她,“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腦海里浮現出花燈節那日,司馬燁毫不猶豫,不顧危險將她推開的畫面,沈秀捂住有些發涼額頭。
人真是極其復雜的生物,司馬燁活著的時候,她討厭他討厭到恨不得他去死。等他真正死了,然則她卻忽然有些念起他的好來。
大抵,是因為她的確冤枉了他,她內疚。
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如同寒天雪地里的冰雪,一簇一簇往毛孔里鉆,熱燙的火爐也暖不了她發涼的身體。
四肢如同灌了鉛,她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在屋子里轉圈,試圖以此讓身體暖和起來。
寒意遍體,在屋子里轉了幾圈后她身體一晃,有些站不住,她一只手撐在墻上。
不曾想,她按住的一塊墻磚被按得往后一退。她一驚。另一面墻上退出了一道小門來。她驚異地瞪著黑漆漆的門洞。
這間屋子里,還有一間屋子密室
她拿起燈盞,小心謹慎地照門洞內部,在門后發現了幾個字。刻出來的字跡很模糊,好在依稀還是可以辨認出來。
什么炎氏子孫,什么天佑不息
辨認著門后的字,沈秀瞳孔漸漸收縮。這不是密室,而是一條通往外面的地下密道
通往外面火石在腦子里炸開,沈秀心臟突突跳動,仿若要跳出胸口。
她如今正愁如何悄悄離開,或許這條密道,可以助她
只是不知這條密道,通往外面的何處。她來到緊閉的房門口,對外面的小桃和阿娜爾古麗道“我要睡覺,誰來都不準打擾我。”
“是,姑娘。”
“是,殿下。”
取出一把劍,沈秀背著劍,拿著燈盞,走進密道里。
一路沿著密道往前走,走了許久仍未走到盡頭。大抵兩刻鐘過去,沈秀望著沒有盡頭的密道,忖度幾許,決定折返。
她不知密道到底有多長,要走多久,萬一這期間家里有人進屋,就不妙了,盡管她吩咐了小桃她們不許別人打擾她,她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又花了兩刻鐘回到屋子,沈秀決定夜里再去探密道。
至夜,所有人都入睡了的時候,沈秀背上劍,走進密道。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的雙腿都開始酸乏悶時,終于走到密道盡頭。
按下機關,頭頂上出現一個洞口。她小心地爬出洞口。
裹挾著寒意的泥草氣息撲面而來,她瑟縮一下,抬起燈盞四望。四處貌似是一望無際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