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她才喜歡上他,兩人就這般親近,她是有些適應不過來的。然而雖有些不適應,她到底是喜歡他的,也喜歡他的親近。
翻完干土豆,沈秀道扯了一下他圍在她腰間的胳膊,想讓他松開她。他的胳膊猶如焊在了她腰上,扯不動。
“你放開,我有事要做。”
“什么事”
“把筲箕拿回去。”
腰間桎梏解除,她拿著筲箕去灶屋,他也跟著去。她去何處,他就去何處。去哪兒他都要跟著。
沈秀去茅房,余光發現謝扶光跟在身后,她道“我要去茅房。”
他仍舊跟著,她扶額,“你想與我一同進茅房”
他道“可以嗎”
沈秀“”
她頭大,屬實是沒想到謝扶光如此黏人。他的黏人程度直叫人“嘆為觀止”。
她急忙擺手,“不可以”
然而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頭更大了,“不可以,這怎么能行。”
謝扶光笑如新月,讓人如沐春
風,“我在外面等你。”
沈秀暗暗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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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沈秀在鏡前梳頭。謝扶光抱著枕頭進了屋。她驚然,“你這是”
“睡覺。”他很是自然而然,將枕頭放在她床上。
“不行”
他歪頭,“為何不行我們從前就是這樣睡的。”
“我現在習慣一個人睡。”她走過去,推他出屋。
他又露出那種哀傷的神情。沈秀心軟,但她咬牙,“真的不行。”
“罷了。”他抱著枕頭離去。走了兩步路,他回頭,渴望她能留住他。
對上他帶了霧氣的眸子,她一聲不吭。他走到門邊,再次回頭望她。她仍然不言語。
一絲輕嘆從他胸腔里逸出,他抱著枕頭,走出房門。
他的背影蕭瑟落寞,要碎掉了一般。沈秀強行別過臉,不去關注他。
蒼穹夜幕,云影重重,明月半掩。黑暗的室內,謝扶光望著沈秀房間的方向,瞳眸里燃燒著暗紅色的幽火。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沈秀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耳畔回蕩。
他低低笑起來,肩膀抖動,渾身抖動。笑得眼尾發紅,笑得癲狂病態,仿佛從未有過如此極致的極樂。
極致的快樂如烈火,焚燒著他,讓他興奮到快要喘不過氣來。
超過身體閾值的快樂,讓他幾近窒息。
他需要轉移力,否則,他會在超越閾值的快樂里溺亡。
察覺到此,匕首從掌心里滑下來。他毫不猶豫,打算給自己一刀,以傷口的痛苦,轉移他過度快樂的極端興奮。
刀鋒即將插進身體里,他猝地住手。
用匕首,若在身體上留下傷疤,會不好看。沈秀會嫌棄,會不喜歡。
念及此,他收起匕首。不再用匕首,而是掌心運力,直接打了自己一掌。如此,便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喉頭一陣腥甜,唇邊緩緩溢出一絲殷紅。鮮艷的血沿著嘴角蜿蜒下來,在他寢衣上開出了一朵艷麗的花。
謝扶光吐著血,唇光紅潤,嫣紅的眼尾含笑。
鮮紅的血與他的笑,宛若融為一體,襯得他精致的面孔,萬分妖冶,萬分瘋狂病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