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按摩里,沈秀困意濃重,長睫耷拉下去。
平日里,午睡沈秀要睡半個時辰。今日她做了夢,提前醒來。
“扶光”
謝扶光沒在屋子里。外面也沒有。她不曉得他去了哪里。
她坐在屋檐下,托腮等他。下午的日光爬上她指尖,溫暖氳人。她用指尖輕輕撥弄著空氣里的日光,久等謝扶光等不來,漸漸地,溫暖氳人的日光讓她覺得煩躁起來。
謝扶光到哪里去了為何還不回來她蹙眉,遠望籬笆之外。
她想見他,想迫切地知道他在何處。想念與擔憂,逐漸發酵成一種焦慮。她起身,在屋檐來回下踱步。
想見他。想見他。想見他。她越踱步,越焦躁。于是她出門尋他而去。
“多春妹,你有沒有看到謝扶光”
多春妹搖搖頭,“沒有。”
“多謝。”
“阿奶,您看見謝扶光了嗎”
“不曾看見。”
“謝謝阿奶。”
找了一圈,仍未找到謝扶光,沈秀環顧四處,心中焦慮更甚。
忽而,她駐足。這一刻她能切身體會到謝扶光的感受了。他與她分開時,大抵也與她現在的感受一樣。焦慮,煩躁,不安。
只不過,他的情況比她更嚴重。
她蹲下來,抱住頭。
一陣花香蹁躚進她鼻子,一雙熟悉的靴子出現在她面前。
她火速仰頭,“扶光”
謝扶光逆著光,唇紅齒白,似笑非笑,“蹲在此處作甚”
她猛地一下子躥起來,撲進他懷里,“你跑哪兒去了”
他回抱住她,“摘櫻桃去了。方才你午睡說夢話,說想吃櫻桃。”
“我好像是做夢夢到櫻桃了。你去摘櫻桃了”
他把籃子舉到她面前。籃子里裝滿了鮮艷欲滴的櫻桃。沈秀心頭微動,“謝謝你。不過,你以后出門要跟我說一聲,留個字條也好,不然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會擔心的。”
“在你午睡醒來之前我會回去。但我沒料到你會提前
醒來。”謝扶光道,“以后不會這樣了。”
她點點頭。
“櫻桃已經洗過,嘗嘗”他拿起一顆櫻桃,喂到她嘴邊。櫻桃細膩多汁,清香甜美,“甜”
謝扶光“多甜我想知道。”
她拿起櫻桃喂給他,他卻沒吃,只盯住她的嘴唇。她頓時悟了。笑笑后,她含了一顆櫻桃,親上他的唇。
溫熱,濕潤,纏綿,汁水甜膩到令人沉溺。
風吹花落,片片落花落在沉溺在沁甜櫻桃汁里的兩人身上,他們渾然不覺,仿佛要擁吻到天荒地老。
一位婦人經過,瞅見這一幕,瞠目結舌。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她沒見過這種場面,一時呆滯住,動也不能動。
碾咬著沈秀的唇瓣,謝扶光掌心運力,朝婦人的方向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