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窗簾擦干了兩只手,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十五分鐘。
現在是十一點十五分,離十二點還有四十五分鐘。
比她想象中要快了許多。
否則超過十二點,未必會有今天這么好用又強大的身體盲盒了。
“所有生物死后有概率變異。”
“只要全吃掉或者燒得灰都不剩就不會再度變異。”
山月的目光落在掉落在地的卷子上。
吃掉是不可能的。
只剩下燒了。
山月摘了窗簾,包裹住蔡京變回原形的尸體,沒有錯過屋里的每一寸地,清理收拾了一遍,把所有東西都塞進了窗簾里。
她把卷子也收進自己的兜里后,確認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抬著蔡京就往辦公室外走去。
要出公司門就必須經過格子間。
她滿臉都是血地出現在一眾玩家面前。
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單肩扛著尸體路過時,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對眾人露出了一個微笑,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金三澤這職場競爭也太激烈了,早上他剛站隊,晚上主管就把蔡京給干掉了幸虧他沒站錯隊
金三澤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苗薇。
苗薇似乎沒有察覺,一直低著頭。
他又觀察了其他玩家,大多是一臉菜色。
很快的,金三澤發現了一件事。
辦公室里少了一個玩家,他的工位在角落里,非常隱秘,堪稱摸魚最佳工位。
金三澤記得他的名字,叫徐建安,是他們這群存活的新人玩家里年紀最大的,三十六歲,事業編單位的小領導。
金三澤寫紙條問其他玩家。
徐建安去哪里了他什么時候不在辦公室了
什么竟然不在了他怎么膽子這么大
我下午好像也沒有看見他。
比起這個,我更關心蔡經理是不是被
好像是被
剛剛辦公室發生了巨響,沒多久zg就杠著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遵守公司的員工守則了
你別忘了,沒了一個上司,還有另外一個,更別說領導總共有四個呢。金哥有經驗,我們聽金哥的總沒錯。
徐建安晚上七點二十五分離開的。
金三澤認出了這個字跡,是苗薇的。
他瞇瞇眼。
他其實對苗薇這個姑娘沒有太大的印象,如果不是今天她當著主管的面拿出錄音的花,他可能也不會仔細觀察她。
他今天耳聽八方,一邊聽著辦公室的動靜,一邊觀察著苗薇。
辦公室沒有什么動靜,苗薇也一樣。
她似乎是那種在現實世界里也很常見的姑娘,長得普普通通,性格文靜內向,有點像是社恐,和人說話總是微微低著頭,仿佛生怕讓別人和她眼神對視。
她今天從頭到尾都在埋頭工作,幾乎沒有抬起頭來過。
但是,就只有她一個人注意到了徐建安離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