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挽琴一愣。她能有什么想法
片刻后,他正過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又道“見我直言拒絕她,表妹可會高興”
商挽琴摸不清他的意思,立即打個哈哈“高興高興,你知道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的。”
“說實話。”他皺眉,加重語氣。
商挽琴還是敷衍“真的真的。”
他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有些明白“你莫非是覺得,我對她過于冷漠”
“啊哈哈,表兄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她,怎么會”
這下喬逢雪肯定了,有些驚訝“你竟然會為她不平”
見蒙不過去,商挽琴只好承認。她揉了揉頭發,挫敗地說“也不是為她不平,只是非要說的話,我會覺得,如果表兄你真的不喜歡她,應該更早告訴她這些話。”
玉壺春中,九成九的人都覺得,喬逢雪遲早會娶溫香。
而玉壺春外,不少人還以為他們本就是一對。
連商挽琴自己,也覺得他們處處契合、十分般配。雖說他們從未在眾人面前有過親昵舉動,但在推崇“相敬如賓”的大周,這十分正常。
其實溫香說得沒錯,不管喬逢雪自己心里怎么想,他對溫香的態度一直是很和氣、很體貼,帶著贊許的。
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疏遠冷漠,不僅和從前差距很大,和原著差別也很大。
要不是因為喬逢雪對凌言冰還“情深義重”,商挽琴幾乎要懷疑,喬逢雪根本是重生回來的,知道未來溫香會拋棄他。可這說不通,如果他真的知道未來,干嘛不先一劍捅死凌言冰
因為糾結,她表情皺成了苦瓜。
喬逢雪看在眼里,便以為她是極其不贊成自己的做法。
“表妹,莫非你覺得是我做錯了”他神色難明。
見他面沉如水,商挽琴回過神。
她不能夠提原著,想了想,便挑著能說的說了“不說錯不錯,只是表兄,你確實給了大家錯覺。”
“神行車的事,她問過了、你解釋過了,我就不說了。就說這玉壺春上下,溫香是唯一一名既不會武藝、又不會法術的人,可她卻身居高位,是回春樓的副樓主。玉壺春一門七樓,何時有過副樓主就她獨一份。”
“你要說她醫術多么好,其實大多數醫治的活兒,還是回春樓其他人在做。溫香身體柔弱,每天都要回家,還十日一休沐,還要挑病人臟的臭的她都不會近身,外男她也從來不看。只有玉壺春中那些有名氣的、有錢打扮干凈的男弟子,才能有幸得她垂青。”
因為商挽琴專心致志找過溫香麻煩,對她的事跡都很熟悉,此時侃侃而談。
“可是,你從來不說她。久而久之,就算其他弟子有些不滿她,也接受了她是未來門主夫人這事,自然又覺得她與眾不同。我們旁人做事,那是理所應當,做不好就要挨罵;她做事,那是紆尊降貴,多小的事都值得感恩。”
商挽琴說著說著,有點為那個失憶的、愚蠢的自己打抱不平,憤憤起來。
“相比起來,我就算法術不精,到底武藝不錯,是銅級驅鬼人,每月任務從不偷工減料,但人人都不待見我。”當然主要是她故意當個討嫌的熊孩子,這話就沒必要說了。
商挽琴掰著指頭數了一圈,無非是自己干了活兒還被指責,可溫香輕輕松松就被推崇。
因為幼時的經歷,她自己并不覺得被嫌棄有多嚴重,可越是這樣輕描淡寫說出來,反而越讓人難受。
喬逢雪起先還冷著臉,漸漸就怔住了。最后他長嘆一聲,眼神都黯淡下去。
“我明白了的確是我做錯了。”他苦笑,“我只是,我原本以為,你聽見我會開心一些。”
商挽琴疑惑“什么開心”
他別過頭“沒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