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挽琴也看向前方,不覺唇角勾起。
“嗯。”
陣法的光華閃爍,被風沙恰到好處地遮蔽。這種風沙也是對陣法的保護,防止被人看出陣眼,或是偷學了去。
流云走在最前面,掐出一串法決,口中念念有詞。她念的不是中原的語言,而是音樂般不斷起伏變化、音節相連的異族語言。
隆隆
地面竟然裂開了。
一條舒緩的斜坡道路,出現在眾人面前。
“走”
流云一騎當先。
眾人也跟上。
等所有人都走進去之后,背后的入口關閉了,前方的光芒亮起來。
“嚯”
眾人不由自主發出驚嘆。
眼前竟然是一座宮殿般的地洞,腳下的路是半透明的,曲折向前延伸;兩旁有小山丘一般的礦床,上面結著一簇簇的礦石。從被削去的截面上,清澈透明的石頭閃閃發光。
“這是琉璃礦”李憑風反應過來,低喊道。
“沒錯,這里就是我們的琉璃礦”流云更挺起了胸脯,看看李憑風,神情里閃過羞澀甜蜜,“我阿爸說過,誰若是和我成婚,誰就能享有一半的開采權”
她顯然在暗示什么,但李憑風只是笑笑,稱贊幾句,并不接話。
流云有點失望地看著他,嘟噥一句“中原人真難搞啊”,就憤憤地走在了前頭。
商挽琴噗嗤一笑,覺得這位琉璃部落的小公主還挺可愛的,直率天真、熱情似火。
一路上,兩旁不斷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許多男男女女,身上只搭了零星的布料,手里拿著鎬,不斷挖掘著礦石。
手拿鞭子的人在中間走來走去,不時揮鞭打人、怒罵出聲,而在看見流云的時候,他們都會伏地行禮。
“那是”商挽琴遲疑道,“奴隸嗎”
“對,他們都是我們部落的奴隸”流云聽見她的聲音,爽快地回答,“商姑娘,你可別同情他們,他們都可壞了,要么是部落罪人,要么就是戰俘,這些人世世代代都該給我們做苦力,讓他們活著就是最大的恩賜”
商挽琴長長“哦”了一聲。
兩旁的奴隸們也都聽見了這話,但他們并無反應。那一張張麻木的臉,鮮有完好的他們大多被割去了一部分五官,臉上都刺了字。
她看著看著,漸漸皺眉。
李憑風回頭看她一眼,忽然嘆息一聲“還是太慘了,是不是,商姑娘”
流云倏然回頭盯著他們
商挽琴忽然感到了一種輕微的怪異感,讓她腦海中有某根弦繃緊了。她一邊思索這種怪異感的來源,一邊面色如常地回答“別人的家事,我們不好評價的。”
流云的神情放緩了。她笑起來,燦爛奪目如寶石“商姑娘,你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說著,又瞪了李憑風一眼,帶著嬌嗔之意。
商挽琴默不作聲。
讓她想一想她得把現在的情況和原著對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