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話,還有我認識的表兄,不是會漠視別人被倀鬼欺騙,卻一言不發的人。”
他的聲音終于響起“我以為你不希望我多管閑事。”
“我的確希望。但,怎么說呢,我以為表兄是那種在行善上面一意孤行,我使勁拽都拽不回來的人。所以我有點意外。”
他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里的風燈。
“啊。”他聲音平穩,“我早就說了,表妹,你比我善良。”
他們沉默了片刻。
“你失望嗎”喬逢雪突然問。
商挽琴仰起頭,仔細想了一會兒,先點了一下頭,又搖了好幾下頭。
“我以為我會有點點失望,因為表兄在我心里一直是那種純白無瑕的圣人。我在心里模擬了很多場景,大多是你非要去幫別人,我拼命阻止卻失敗,只能想方設法盡量止損的套路。”
她笑了,有點感嘆,說“結果慢慢發現,表兄其實也有果斷凌厲的一面。這樣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果真不是失望”他看過來,目光專注。
“不失望。”商挽琴說,“如果壞人可以不擇手段、歹事做盡,好人必須事事都好、不能犯一絲錯誤,那永遠都是好人失敗。我討厭這樣。說不定,我不僅不失望,還有點高興表兄這樣呢。”
“果真”
“嗯。”她點頭,嚴肅道,“有種我終于不用那么操心的感覺了。”
他看她片刻,微笑起來“還說我是愛操心的老頭兒你是個愛操心的老婆婆還差不多。我大你六歲,哪有你給我操心的道理。”
商挽琴笑瞇瞇,也不反駁,就說是是是。
“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也一轉,只看前面,并不看她,“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商挽琴一怔。
他目視前方,說“我是說,表妹今后可以繼續為我操心。”
過了片刻,商挽琴才慢慢說“我并沒有問你,剛剛你是什么意思。”
“是嗎那是我聽錯了。”
他還是看著前方,語氣還是那么平靜,唇邊微微的笑意如春風中的漣漪,既和煦又有分寸,一切都恰到好處。是“玉壺春門主”的那種恰到好處。
但在那份平靜背后,果真是平靜的嗎他的呼吸明明變急促了,胸膛的起伏也很明顯。
商挽琴有種感覺,他在等她說什么,但她應該說什么她好像有點明白,又不太愿意明白。
“我”
她瞳孔猛地一縮,猛一側身撲在喬逢雪身上。她的臉陷入他身上的衣料里,那些揮之不去的、淡淡的清苦藥味也滲入她的鼻腔。這種苦味讓她愈發冷靜,仿佛被一分為二,一部分的她在大喊“小心”,在感受砸在地面時的生疼,還有細碎的砂石打在皮膚上的痛感。
而另一部分的她,在冷靜地觀察這一切。
砰
巨蛇從通道中疾射而出,重重撞在了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