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揚專注地解說
“門上有三幅圖畫。第一幅是白沙古國修建神殿的場景,這些是搬運石頭的奴隸,這些拿鞭子的是監工。”
“第二幅是勞作的情景。果然,雖然地處沙漠,但白沙古國修建在古河流邊上,而且掌握了抽取地下水的技術哦哦哦我不該廢話,我是說,看,他們正在種小麥,而且面積不小,可見白沙古國的農業比較發達,這也能說明他們為什么養得起大量奴隸。”
“第三幅是神殿,就是這里,但這里不光是神殿,還是生死斗的地方”
“生死斗”
“白沙古國的一種娛樂方式。”羅揚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兩眼放光,“他們通過戰爭,獲得了大量的財富和奴隸,這些奴隸除了要修房、種地,還被要求參加生死斗。”
“生死斗有兩種,一種是讓奴隸和野獸搏斗,另一種是奴隸和奴隸之間搏斗。白沙古國的人會坐在四周觀看,也會賭博,猜誰能贏,或者猜測搏斗的時間會持續多久。我在古籍上看過”
許飛咳了一聲。
羅揚訕訕停下,說“因為神殿還兼任生死斗的場所,它才修建得這么廣闊。有大量奴隸、野獸都生活在這里,他們一生都會暗無天日地度過。”
說著說著,他表情恍惚一瞬,神態變得沉重“這是很殘忍的非常殘忍。我曾想過,那些一生都不見天日的奴隸,會不會希望后人記住他們、同情他們”
商挽琴若有所思“不僅如此。”
羅揚回神“什么”
“他們之中僥幸存活的那些,還被殺死、剔除血肉,成為給惡鬼的祭品。這是羅先生說的,不是嗎”商挽琴盯著他。
“哦對對,是這么回事。”羅揚抹了把臉,又露出那種恍惚的神情,“奇怪,我有點累,腦子也有些亂,大概是考古術維持太久了。”
“羅先生。”喬逢雪開口了,他指著圖案上某處,“這些應該是文字,它們講的什么”
羅揚努力振作精神“這是古國的文字,應該是他們的神諭,意思是,經由身之勞役,通往神之所在。”
“如果我沒猜錯,這三幅圖畫也是線索的一部分。”羅揚使勁眨了眨眼,揉著太陽穴,聲音越來越低落,“門后,應該會有和這三幅畫關聯的場景,它們都是謎題的一部分,和惡鬼的成因有關”
忽然,他身體一歪,倒了下去。商挽琴手臂一伸,輕輕松松接住了他。
“羅兄”許飛大為緊張。
“他昏睡過去了。”商挽琴查探后說道,“許姑娘,羅先生之前也會這樣嗎”
“之前他有一次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研究,也昏了過去。”許飛回憶道,“可不對啊,現在才過了多久”
“我想也是。”商挽琴和喬逢雪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大礙,我背著羅先生走吧。”
“我來,讓我來。”許飛連忙上前一步,“商姑娘身手不凡,別拖累了你。”
商挽琴也沒推辭,幫著讓許飛背上了羅揚。
喬逢雪說“你們退后一些,我來開門。”
一線銀光飛出,在石門前交織如網。蘭草圖案一閃而逝,石門陡然一震,發出沉重的挪動聲。
帶著腐爛氣味的風,從門縫中陡然吹來。
商挽琴屏住氣息。
“表兄”她說。
“我知道。”他拎著劍,長發被吹得往后飛,脊背卻更挺拔,佇立在她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