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迎親”她有點好奇,“看起來,是哪家富戶呢。”
喬逢雪是個溫和卻清冷的性格,向來對這些熱鬧不感興趣,可今天不知怎么地,他也停下來,往那邊瞧了好一會兒。
“婚禮么”他低聲念了兩遍,有些出神。
他們兩人都是好顏色,穿得也好,走在街上本就顯眼。現在他們腳步一停,溫言軟語地說了幾句話,就有旁人跑來搭訕。
“兩位是在瞧那郭家的隊伍那是郭家二郎迎娶張家娘子,好熱鬧的排場呢”
搭話的是一名少年,穿得干干凈凈,人也精精神神,就是眼睛太亮了一些。他一搭話,又有旁的街坊笑他,說“柳小弟,你這一見人家好看就想搭話的毛病,還沒改呢”
“啊我、我我才沒有,楊大嬸你別污蔑我”少年從臉到脖子都紅了,卻還堅持站在原地。
商挽琴噗嗤一笑,說道“你好啊柳小弟,你很清楚那頭的熱鬧么,再和我們講講吧”
少年看她一眼,臉更紅了,再開口都有些結巴
“好、好啊,娘子想、想知道什么▌,我能答上的,都會說出來”
洛京講古,從口音到稱謂都和金陵不同。
“那就有勞了。”喬逢雪在邊上咳了一聲,很和氣地打斷他。
少年渾然不覺,還很高興地行了個禮,這才開始講述。
是很尋常的故事,說男方所在的郭家,是城中有些名氣的富商,做著布匹的生意。女方所在的柳家要清貧很多,卻出過秀才。兩家相互中意,男方此前還表演了一番挽弓射雁的本事,讓鄰居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過,我阿娘說,郭家愿意娶柳家的女兒,還有另一個原因。”柳小弟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
“什么什么”商挽琴立即捧場。
柳小弟緩緩道“一年前,郭家的大郎和另一家富戶定下親事,但新婚當日,卻撞上了恨鴛鴦,新人雙雙失蹤。大家都說那是犯了八字,被天收了呢哎喲”
一只拳頭伸出來,重重敲在柳小弟腦袋上。少年被揍得深深彎腰,齜牙咧嘴地一回頭,表情就僵住了“阿、阿、阿阿娘”
婦人一臉不善“誰讓你在外頭胡說八道了你這討債的孩子快跟我回家”
揪著柳小弟耳朵就往邊上拖。
卻沒能拖動。
一只手抓住了柳小弟的手臂。這只手蒼白纖長,骨頭的形狀與淡藍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是掩不住的清瘦,可被它抓住的人,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
“抱歉。”
喬逢雪抵著嘴唇輕咳幾聲,露出歉意的微笑,卻沒有半點松手的意思。
“這位娘子,煩請再和我們多說兩句罷關于恨鴛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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