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虜男子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加入攻打明朝城池的大軍中。每一次作戰,他們都能有豐厚的戰利品,寒冬日子不過好,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隨著謠言的傳播,很多消息變的亂七八糟,毫無本來面目,但卻有一些建虜的詳細作戰計劃冒出來。
比如,若是進攻寧錦失敗,如何攻破東江鎮,何人率軍,多少軍隊,什么人是先鋒等等,有鼻子有眼,仿佛這場戰事已經發生過。
這個時候周正與黃維懷上了馬車,正向著南門走,準備離開沈陽,南下,回京。
黃維懷坐在馬車內,從窗外看著沈陽城內稀稀拉拉的人,有些感慨的嘆氣道:“也不知道王師何日北定遼東……”
周正看著書,眼皮不動,道:“五年。”
黃維懷一怔,道:“五年?”
周正隨手翻了一頁,道:“不是我說的。”
“是誰?”黃維懷追問了一句,心里已經在想著一些人的名字。
周正道:“不知道。”
黃維懷頓時神色微沉,旋即不再理會周正,目光繼續看著外面,一副憂國憂民又無可奈何的傷感之色。
……
大政殿。
黃臺吉沒有了昨日的沉穩,披著單衣坐在椅子上,雙眼陰沉的看著眼前的濟爾哈朗與范文臣。
進攻寧錦,東江鎮等方案,他只與濟爾哈朗,范文臣口頭上討論,沒有詳細的計劃,比如先鋒,比如率軍規模,但現在卻傳遍了全城!
范文臣臉上有一絲凝色,看著黃臺吉小心翼翼的道:“大汗,此事絕非臣與濟爾哈朗貝勒泄露出去。”
濟爾哈朗神色淡漠,看著黃臺吉一言不發。
黃臺吉滿心怒火,看看濟爾哈朗又看看范文臣,最后還是道:“那你們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酒后失言?”
黃臺吉沒有泄露過,那么泄露的,就只有范文臣與濟爾哈朗了,但他對這兩人十分信任,還是給了臺階下。
范文臣連忙道:“臣從不飲酒,此事從未泄露只字片語。”
范文臣不認,就等于將這件事推給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還是不說話,神色漠然,鎮定。
黃臺吉見沒人承認,心里怒火越多,一拍椅子,冷哼一聲,站起來,大步向里面走去。
范文臣頭上有冷汗,顧不得其他,轉向濟爾哈朗道:“貝勒,此事被泄露事關重大,還得做好其他安排才行……”
建虜進攻寧遠,錦州的計劃被泄露出去,又箭在弦上,若是明朝掌握,那他們還如何進攻?
濟爾哈朗心里已經認定是范文臣走漏的消息,聞言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就走。
范文臣忽然慌亂無比,他能在建虜立足,全依仗黃臺吉,若是黃臺吉認為他泄露消息,不再信任他,那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范文臣頭上冒出絲絲冷汗,急的六神無主,在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