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六轍見周正堅持,只得道:“好。”
周正嗯了聲,繼續練字。
劉六轍這才轉身離去,其實他一天事情很多,已經顧不上府里。
周正在辛苦練字,直到中午,他才從這種專注的喜悅中醒轉過來,放下手里的筆,長吐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周正看著一下午練的字,總感覺進步很大,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他倒了杯茶,輕輕喝了一口,盡管是涼的,他也喝的開心。
不一會兒,劉六轍端著飯上來,道:“二少爺,吃飯了。”
周正嗯了聲,收拾著桌子,隨口道:“成經濟有來過嗎?”
劉六轍將菜碟放到桌上,道:“沒來過,也沒人來傳話。”
周正眉頭皺了下,接過米飯碗,道:“外面盯著的人還在嗎?”
說到這個劉六轍表情一肅,道:“還在,而且伙計還發現了一個,在我們后面,在河對岸的茶鋪里,就在二樓,有兩個人,幾個時辰換一次。”
周正眼神閃動起來,端著的碗沒有動。
一個晝夜不停的在前面監視,后面居然還有!這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居然對他花這么大的心思?
周正一邊吃一邊思索,即便是李家的人要為李恒秉出口氣,也不至于用這樣的手段,這不是官場里該有的報復方法。
周正想不透徹,慢條斯理的吃飯。
劉六轍看著周正,欲言又止,好一陣子還是低聲道:“二少爺,丁家大小姐剛才從后面路過。”
周正一怔,連忙道:“有沒有過來?”
劉六轍搖頭,道:“我本來想去喊的,但又覺得不合適。”
周正思索片刻,嗯了聲。
丁家大小姐顯然與周方有感情,不肯放棄。但丁家家長不太愿意,丁家小姐的處境有些難。她這個時候來周正這個小叔子的鋪子,肯定會引起非議,讓丁家那邊更不高興。
周正吃了口飯,心里飛轉。
丁家的悔婚是因為周老爹,周方的相繼辭官,加上周正引起的風波太大,有所擔心,倒是可以理解。但丁家大小姐與周方顯然有感情,眼見鴛鴦被拆散,周正不能坐視不理。
想了一陣,周正道:“你找人打聽一下,丁家老爺都喜好什么,與什么人交往。”
劉六轍立即明白周正的意思了,飛快扒了幾口飯,含混道:“我這就去。”
劉六轍的性子倒是風風火火,周正笑了聲,沒有攔他。
周正吃完飯,收拾好,便繼續看書,同時在等著成經濟。
總有個人在身旁窺伺,任誰都不能若無其事。
一直到傍晚,成經濟才來到周記,坐在周正對面,道:“東家,事情有些奇怪。”
周正放下書,看著他,道:“怎么奇怪?將你查到的都說給我聽。”
成經濟皺眉,似乎在組織話語,道:“順天府那邊打聽不出什么消息,那領隊的人是受他大哥刑部郎中何齊會的命令,但刑部沒有下過命令,刑部也指揮不了順天府做事。何齊會與李恒秉沒有什么關系,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那個官牙萬千椫那邊倒是透露口風出來,但也沒有名姓,就說了一個‘七少’。”
“七少?”周正自語一句,道:“是哪家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