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看著海面,吹著海風,心情舒爽,道:“你能想到這個,我倒是十分高興。原本永平府就不錯,但沒想到我還能來天津衛。”
成經濟連忙道:“是啊,誰能想到大人回主政天津衛,這個位置,簡直絕佳!如果經營得好,大人今后就再也不用擔心銀子的事了!”
周正仿佛沒有聽到成經濟的話,語氣少有的激昂的道:“我要疏通天津衛,河間府內的所有湖泊,河道,海道!我要在這海口建一個大港口,每天幾千艘幾萬艘艦船來來往往,每天都有無數的貨物進進出出,這里遍布客棧酒樓,長街縱橫交錯,徹夜燈火通明……”
成經濟知道周正是有大胸懷的人,聽著他的慷慨激昂,激動的抬手道:“大人,小人愿傾全力助大人心想事成,將天津衛經營的比揚州,蘇州還要繁華十倍!”
周正轉頭看向他,哈哈哈大笑著道:“好!”
周正與成經濟站在大石頭上,望著海面,在他們的談笑聲中,不過半月,就有數百萬兩銀子投入到天津衛!
從永平府到天津衛,再到河間府,農忙時是百姓們忙于勞作;空閑則是有士兵召集在村頭操練,壯丁高達十多萬人!
從白洋淀往北,到三角淀,再沿著衛河向東一直到大沽出海口,不知道多少人在整頓湖泊,河道,一眼看去,熱火朝天,轟轟烈烈。
在周正忙著整頓河間府,施行他期待已久的計劃的時候,陜西民亂越演越烈,甚至于蔓延到了山西十幾個州縣,驚動京師。
陜西參政洪承疇整兵,大敗幾路流寇,但流寇卻聲勢不減,有燎原之勢,一下子冒出了幾十個‘草頭王’,遍布陜西。
朝廷似乎第一次認識到了危機,開始抽調兵馬,進入山西,陜西壓制民亂。
工部下面的軍器局在試驗新火炮的時候不小心炸膛,兵部尚書梁廷棟彈劾負責的工部郎中,工部尚書南居益上書辯解,結果引發朝野爭斗,最終南居益被迫致仕,軍器局被關閉。
建虜又試探性的進攻遼東,無功而返。
到了八月中,久拖不決的袁崇煥,終于被宣判,極刑——凌遲!
關于袁崇煥通敵賣國的消息早就在京城傳遍,一時間群情激奮,無數百姓憤怒無比,即便尸體都沒有放過!
這種極刑,在大明也是極其少見,何況還是曾經煊赫一時的袁崇煥。
這說明崇禎心里是多恨啊。
不知道多少高官大員心懷惴惴,憂懼不安。
袁崇煥宦海多年,尤其是遼東是個傳奇之人,不少門生故吏,老部下,現在是情緒復雜,難以言說。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周正正在天津衛的大營。
曹變蛟與袁崇煥并不熟,袁崇煥在的時候,他還是底層小兵,也就是因為曹文詔的關系才有些優待,卻從未與袁崇煥說過話。
曹變蛟站在周正身前,臉色被曬黑,聲音異常明亮,道:“大人,目前已經招滿了三萬人,根據大人的意思,一萬五千人嚴加訓練,是朝廷給的兵額。其余一萬五千人,以半年退役五千人,留作預備,隨時作為補充。”
大夏天周正也穿著甲胄,臉上都是細汗,他顧不得擦,翻看著花名冊,道:“嗯,即便是預備,訓練也不能減弱,還有,軍餉要清楚明白,對于貪污軍餉,吃空餉等,要嚴厲處置,絕不容情,我們的軍隊,要干干凈凈,紀律嚴明!”
曹變蛟道:“是!屬下已經嚴格要求軍法處,不容任何人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