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當初跟著周正在京城下與建虜死拼,在遼東右屯也有他,功勞記錄在兵部,給個副將,倒是沒什么問題。
上官烈頓時喜笑顏開,端著盤子走了。
周正處理完事情,天黑才回到府里。
上官清才三個月,沒有顯懷,一邊讓人燒水給周正洗澡,一邊拍打著他換下來的棉衣,蹙眉道:“廣淺的事你不用管,我明天跟爹說。”
廣淺,上官烈的字。
周正沒想到這小子嘴這么快,笑著道:“他也該有點正經事了,沒事,我找個人看著他。”
上官清皺眉,擔心那個不靠譜的弟弟壞了夫君的事,剛要再說,忽然看著門外的道:“爹。”
周正剛換好衣服,從里面出來,看著周清荔站在門外,一怔道:“爹,怎么不進來?”
周清荔頓了下這才走進來,道:“就是說點事情。”
周正有些好奇,等周清荔坐下,給他倒茶,道:“爹,什么事情?”
周清荔接過茶杯,沒有喝,又頓了頓,才道:“錢受之送了一個人來天津衛,讓我推薦給你。”
周正聽著,這才覺得有意思,在周清荔對面坐下來。
錢受之,也就是錢謙益。
倒不是他推薦人這件事有意思,而是隨著周延儒再次登上首輔寶座,復社在整個大明的影響力不可估量,作為東林魁首的錢謙益,也得到了力推,一度傳言他要復起,擔任禮部尚書。
錢謙益這個時候,給周正推薦人,里面怕是藏了什么心思。
周清荔看著周正,道:“估計是想你在朝廷里為他說句話。他推薦的人,是他的學生,叫做鄭森,字大木。”
周正本來還不以為然,聽著這個名字,稍一咀嚼,不由得笑著道:“天津衛的軍事學院已經建好了,那就讓他這個門生,先到學院里待一陣子,我觀察一下。”
周清荔有些奇怪,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歡錢受之嗎?”
周正笑道:“我現在依舊不喜歡他,但他想復起是沒門的,圣心厭惡他。”
錢謙益才名廣播,資歷也厚實,之所以在崇禎朝一直無法復起,就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深深的讓崇禎厭惡,哪怕政壇換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沒他的份。
周清荔明白了,起身道:“嗯,那就這樣吧。”
周清荔說完,就自顧的走了。
他與錢謙益多少有些同僚之誼,加上中間人,實在推脫不過,這才來周正這里說話。
上官清看著周清荔走了,走過來,輕聲道:“我發現爹,最近有些老了。”
周正輕嘆一聲,道:“爹也是有抱負的人。”
周清荔這些年對朝局冷眼旁觀,多少次想出仕,最終因為各種原因未能如愿,到了現在,他即便想出仕,也不能了。
上官清按著周正的肩膀,輕輕地安慰著。
周正拍了拍她的手,道:“讓慎兒他們多陪陪爹,開解一下。”
上官清點頭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