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二公子要掉下來了!”
一路上,一些熟悉周正的將領,都不拘謹的上前與周正打招呼。
周正抱著小家伙,一路笑呵呵的應著。
小家伙在熟睡,吧唧小嘴,流了一路口水。
金國奇陪在一旁,幾次想說話都沒插上話。
直到上官清追上來,搶過孩子,皺眉道:“這么熱的天,你抱出來做什么!”
上官清生第一個的時候,這個時期脾氣就不大好,周正不敢惹,陪著笑將她送回去。
金國奇這才攔住周正,在屋子里,喝著涼茶,說事情。
金國奇喝了一口,腹里舒服了一點,這才道:“大人,西北已經那么危險了,就因為一句‘奴寇相合’,朝廷就不調大人,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周正拿著毛巾擦汗,看著南方,隨口的道:“你真的以為是那句謠言?”
金國奇一怔,小心的問道:“大人,這里面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周正瞥了他一眼,道:“我是正二品的薊遼督師,如果要去西北,必然要加封,若是我真的剿滅了西北之亂,朝廷還能繼續好意思,像上一次吝嗇不賞?到時候,怎么賞?我在遼東擁兵已經令朝廷不放心,我要是再去西北,天下兵馬都在我手里,你說,皇上,朝廷能睡得著覺?”
金國奇陡然醒悟,脖子發冷。
如果朝廷真的萬不得已的啟用周正,那周正就等于執掌天下兵權,在這亂世功高蓋主,要么大逆不道,要么就是死路一條!
金國奇不敢多說,心里惴惴。
周正沒有再嚇唬他,道:“朝廷里,我們不要多問,謹慎本分,等待旨意。”
金國奇連忙道:“是,大人說的是。”
金國奇知道里面水深,不敢多想,告退離開了。
姚童順從外面進來,擦著汗道:“大人,京里來消息了。”
周正放下毛巾,道:“坐下喝口涼茶再說。”
姚童順應著,坐下喝了一口,這才道:“戶部想要再借銀子,上官掌柜詢問大人的意見。”
周正神色不動,道:“李侍問親自去問的?”
姚童順搖頭,道:“不是,就是差了個人。”
周正哼了聲,道:“李侍問這還是不甘心,告訴我岳父,李侍問想借錢也行,我要南京鑄幣局,歸入周氏票號。”
姚童順一怔,道:“大人,怕是李尚書未必肯答應。”
李侍問對周氏票號抱有強大的警惕性,鑄幣又是一個國家的極其重要的機構,豈能給一個民間票號?不是未必肯,是決然不肯。
周正淡淡道:“我就是這個條件,給不給,他看著辦吧。”
姚童順記下,道:“軍情處那邊的消息,熊文燦正在梳理各省軍務,目前已經抽調了八萬軍隊,九位巡撫,十二位總兵,還想調山東,天津衛的兵馬。”
周正十分果斷的道:“山東,天津衛不能動。”
周正是薊遼督師,兼理天津,山東,沒有周正的允許,熊文燦調不動這兩地,即便有兵部的命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