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四月,從山海關分散至兩邊,京城與沈陽,三地都異常的緊張,大軍凜凜,煞氣干云。
沈陽。
黃臺吉收到范文臣的頭顱,臉色鐵青的盯著石灰盒,雙眸怒睜,猙獰欲裂。
他身前的寧完我,皇后哲哲等人都是臉色大變。
哪怕早就料到的事情,還是心神震驚,面上發白。
“周征云小兒!”
黃臺吉怒吼,一聲喊完,忽然噗嗤一聲,一口血噴出,直直的倒了下去。
寧完我,哲哲等人大驚,連忙上前扶住,同時大喊太醫。
小半個時辰之后,太醫從黃臺吉榻前離開,與哲哲等人道:“娘娘,陛下是氣急攻心,傷心過度所致,奴才已經開了藥,陛下靜養幾日就沒事了。”
哲哲等人這才放心,連忙讓太醫去煎藥。
黃臺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道:“大哥。”
代善已經趕過來了,聽著連忙上前。
黃臺吉嘴角還掛著血絲,側頭看著代善道:“濟爾哈朗,多爾袞到哪里了?”
這次領兵去喜峰口的,是濟爾哈朗與多爾袞。
代善一怔,本想安撫幾句,還是道:“按照估算,還有兩人能到喜峰口。”
黃臺吉的目光掃過寧完我,多鐸等人,目中怒色不減的道:“周征云殺我重臣,朕絕不能忍!立即調動所有兵馬,即刻發兵大小凌河。”
代善神色大驚,道:“陛下,您身體未愈,冬雪未消,不宜出兵啊。”
黃臺吉臉角鼓動了一下,冷聲道:“這是朕的命令!”
代善看著黃臺吉堅定的表情,又看向寧完我等人。
這些人都是沉默,黃臺吉向來果斷,堅決,一旦他決定了,別人反對不了。
代善默然一陣,道:“好,那東江鎮怎么辦?”
黃臺吉眼神冰冷,道:“他們都是步兵,不敢冒險,周征云這個時候也不敢讓他們北進。朕要攻破錦州,打入山海關,朕要周正這場大夢,徹底破滅!”
代善知道黃臺吉是恨極了周正,抬起手道:“遵旨。”
代善等人領旨離開,迅速調集兵馬,也向蒙古盟友請求援兵。
沈陽風起云涌,軍隊調動頻繁,很快被軍情處的查知,飛鴿傳書向遼東,山海關。
四月初五,山海關。
征西大營里,只有周正,孫傳庭,孟賀州等人,曹文詔,滿桂等人已經去了永平府,各自領著人馬,隨時準備發兵。
孫傳庭在沙盤上插著旗幟,道:“我們之前認為李自成會兵分三路,現在看來,是忽略了降將。吳三桂,唐通等人率軍繞過北山,穿過長城,企圖繞道山海關以北,我們后面。”
孟賀州總結著情報,道:“高杰那邊說,建虜的人是與李自成單獨密談,試探了兩次,李自成沒有漏口風,是否與建虜合流,暫時無法斷定。”
孫傳庭在長城北面插了個旗幟,道:“一片石,這里是最適合的阻擊戰場。吳三桂等人率軍兩萬,加上建虜,我們可能需要五萬才能擋住他們。”
孟賀州看了眼周正,道:“建虜已經發兵大小凌河,三日后就應該到。金總兵已經立下軍令狀,死守錦州,保證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