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一抬手,道:“他們進了一家酒樓,買了幾壇酒,那酒樓已經被圍住了,誰也走不脫。”
那內監與宮女身體顫抖更加劇烈,隱隱有恐懼的哭泣聲。
突然間,那宮女猛的抬頭,驚慌失措的哭喊道:“奴婢奴婢偶爾聽過,是是皇上的一個長輩,具體是誰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求諸位大人放過奴婢吧……”
眾人的目光,落在還跪在地上顫抖不止的太監身上。
上官烈冷笑,道:“有了這些,找出背后之人太簡單不過,這個狗東西沒必要留了,拉出去砍了吧。”
那太監肩膀抖動厲害,哭喊聲比那宮女還大,連連磕頭道:“奴婢招了奴婢招了,求諸位大人放過奴婢,放過奴婢的家人……”
劉六轍沉聲打斷他,喝道:“是誰?”
太監咬著嘴唇,抬頭看了四人,掙扎著道:“嘉嘉定伯。”
劉六轍,上官烈,丁琪,李化貞四人都是一怔,不由得對視。
之前就傳言太康伯張國紀病重,孟賀州還親自帶著太醫去看過,說是活不了幾天,已經昏迷不醒了,是他?
李化貞沉吟片刻,對著那東廠番子道:“你帶人,去將那太醫提來。”
“是。”那番子應著,快步出去了。
劉六轍瞇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太監,自語的道:“要真是這位嘉定伯,我們還真是小看他了,這手段,我們全數被瞞過去了。”
嘉定伯,也就是崇禎皇后之父,周奎。
這位吝嗇至極,李自成入京,拷打明朝官員助餉,這位嘉定伯被活活打死了兒子兒媳,最后自己熬不過,這才交出了高達三百萬的白銀!
崇禎納捐的時候,他捐了幾千兩,還左手出右手進,憑白賺了兩千!
是一個狠人!
很快,太醫就被帶了,這是一位老太醫,顫巍巍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拘謹的抬手,道:“李公公,幾位大人,找老朽有何事?”
劉六轍審視他一眼,道:“就是你跟著孟賀州去嘉定伯府上的?”
老太醫想了想,道:“是,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丁琪道:“你確實嘉定伯病入膏肓,不省人事?還是說,你與他作假,欺瞞朝廷?”
老太醫一怔,仔細回憶一番,道:“嘉定伯本就重病在身,脈象浮浮沉沉,是不久人世之相。那日老朽給嘉定伯號脈,發現他的脈象更加沉重,虛弱無力,似有似無,咳中帶血,兩眼無光,確實病入膏肓,藥石無用。”
四個人對視一眼,有些疑惑了。
李化貞倒是若有所思,道:“有沒有什么辦法,故意弄出這種脈象,欺騙外人?”
其他人一聽,登時盯住老太醫。
老太醫細細琢磨,道:“一般人是無法的,做不到那么細致。。但是嘉定伯重病在身,若是配合一些手段,確實能做到。”
劉六轍冷哼一聲,道:“我說我們怎么查也查不出來,感情這位事先就將自己摘了出去,我們再怎么查自然也查不到他身上!”
丁琪面上冷漠,有些好笑的道:“這位嘉定伯還真是有心良苦,擺了這么大陣仗來對付二哥。”
上官烈拿出蘋果,咬了一口,道:“既然找到了,別廢話了,直接抓人吧,沒空跟他們耽擱,姐夫那邊那么多事,沒空由著他們瞎折騰。”
李化貞默默無聲,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嘉定伯。
心里一嘆,這位嘉定伯終究是不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陰謀詭計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即便今天找不出他,他的隱瞞也不會得逞。
劉六轍,丁琪,上官烈都是周正身邊的近人,自家人,也沒有藏著掖著。
劉六轍站起來,道:“李公公,看護好皇上。廣淺,你的禁軍做的仔細點,不要再出亂子了。老丁,你去見二少爺,我去會會這位嘉定伯。”
周正這個書童,早就不是當初了。
幾人聽著,倒也是點頭,迅速的各自離開。
劉六轍騎著馬,帶著兩百緹騎,穿街過巷,直奔南居賢坊的嘉定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