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本青一怔,道:“你們還不知道?徐文爵勾結魯王等人附逆已經認罪,你們與徐文爵等交往莫逆,我拿你們,當然是這個罪名,你們想到哪里去了?”
潘賀琪等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充足了,讓他們辯解的力氣都沒有。
真的大肆申辯,反而像是做賊心虛,若是不辯解更像是默認,這種天大的罪名之下,他們該怎么辦?
陳本青見他們都不說話,搖頭嘆氣,一臉可惜的道:“我還以為你們會奮起反抗,那我就能以叛逆不法,將你們的罪做實了。”
潘賀琪雙眼陰沉的盯著陳本青,同時阻攔身后的人,寒聲道:“不要亂動,我們跟他們走。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把我們怎么樣!”
“帶走!”
陳本青一見,猛的大喝。
潘賀琪身后的人,破口大罵,將陳本青祖宗十幾代都算了進去。
陳本青唾面自干,毫不動容,將這些人,全數押走,帶向都察院。
在不遠處的墻角,林向東一直盯著,神情很是意外,自語般的道:“就這樣?”
他身后的校尉,道:“大人是不了解,這些人看似硬氣,實則稍微一嚇唬就會軟腳,這金陵的風花雪月之地,都惜命的很……”
林向東哦了一聲,道:“倒是省了那陳安不少事情。”
林向東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準備,就讓原本小角色的陳本青來吏部抓人,南京司禮監太監陳安以及兵部尚書姜曰廣,都在附近,只要有變,他們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
校尉看了一陣子,低聲道:“大人,除了他們,還有一些勛貴公卿。”
林向東神色微冷,道:“這個,讓姜曰廣去,陳安陪同,真要有人亂來,就將罪名做事,必要的話,可以殺幾個立威!”
校尉一抬手,道:“是,屬下這就去!”
姜廣曰很快就帶人,四處抓人。
這些人,大部分是跳出來反對變法,公然攻擊周正以及改革隊伍的。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醞釀,跳出來的人,是相當的多。
這一天,單單是應天府,都察院以及兵部就抓了兩百多人!
又陳安這個鎮守太監拿著‘除逆’的圣旨,加上姜廣曰的兵馬助陣,沒有什么風浪,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這一天還沒過去,李恒秉的目光就看向了蘇州,看向了整個南直隸,調集人手,全面撒網。
隨著李恒秉的操弄,南直隸的都察院以及兵部的兵差滿南直隸的抓人,遇到硬骨頭就是錦衣衛出面,緹騎縱橫的場面,令很多人響起了魏忠賢當政時期,渾身冰冷。
短短三天,南直隸就有一千人入獄,更有各種抄家,誅連接連發生,偌大的南直隸,比魏忠賢時期還要混亂。
南直隸這邊大亂,迅速反應到了京城,本來還算安定的京城,再次激烈起來。
復社的根基在南直隸,‘二張’哪里還坐得住,復社的人,幾乎踩碎了周延儒,錢謙益等人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