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知也只是順口答音,頓時醒悟,皺眉道:“他們要干什么?”
李覺斯道:“他們想要將二張,以及冒辟疆,侯方域等七人摘出來,其他的不論。”
張四知在李日宣邊上坐下,看向周延儒道:“元輔,這件事得盡快了結,呂大器的事情越鬧越大,京城謠言紛飛,朝野動蕩,這樣下去,遲早還要出別的事情。”
周延儒臉色鐵青,復社的那些賬他早就想清算,卻也沒想到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眼神冰冷,道:“二張可以放,其他人一個不行。你告訴他們兩人,我周延儒不受他的威脅,要是再有下次,我將他們連根拔起!”
張四知嘴角動了動,這一退讓,朝野必然會有諸多非議,他們卻也只能抗下,本就紛亂不堪,要是周延儒在牽扯進去,可就沒法善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這些人就關在刑部,剔除‘二張’,一脈相承的劉宗周不會說什么,張四知有辦法操弄,便道:“好,下官來處理。現在頭疼的還有呂大器,南直隸就差炸鍋,難題都推到了京城。順天府,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都接了不知道多少案子,現在都在拖著,查又不能查,拒又不能拒絕,著實難看。”
涉及到封疆大吏,周延儒這個首輔也脫不開,擰著眉頭思索一番,道:“構陷朝廷大臣是重罪,拿幾個明擺著的嚴懲,殺雞儆猴。你再去告訴都察院那邊,其他由他們去做。”
一邊擺開朝廷的態度,另一邊要周正去善后。
張四知一聽覺得是個好辦法,連忙站起來道:“是,下官這就去。”
周延儒又喊住他,道:“西北賑災那邊出事情了,賑災的錢糧被貪污,挪用,你要想辦法查清楚。”
張四知也知道這件事,并且猜測陳演可能涉案,肅色點頭道:“是,下官還會謹慎小心,摸查清楚。”
周延儒這才擺了擺手,看向李覺斯,李日宣二人,道:“我已經與征西伯談妥了,他那邊的人事安排已經差不多了,我們這邊也要加快。盡量不要走關系,選拔才能,認真用事。征西伯的變法雖然引起諸多非議,但也有不少支持,我們不能光看著什么也不做。”
李日宣,李覺斯恭謹的應著,心里則腹誹。
不用自己人,難道用周正的人?大明官場,哪一個不走關系?
周正這會兒正在班房,翻閱著各地的情報。
黃臺吉真的快不行了,已經在著手安排后事。他的那些兄弟要么死了,要么就被他打壓的抬不起頭,能指望的,也就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的位置正在被不斷的拔高,同時,代善也漸漸‘復出’,兩人有‘平衡’的模樣。
周正仔仔細細的看完,有些可惜的搖頭,道:“可惜不是暴斃。”
如果黃臺吉是歷史上的那樣暴斃,或許是明朝的一個機會。
繼而又看到了蒙古的情報,蒙古的情況恨不樂觀,隨著天災的加劇,草原上出現了抱團以及相互劫掠的情況,這種以往就有,現在正在飛速的加劇。
并且,除了漠南的科爾沁等,漠北的三大部落,甚至是漠西的諸多部落也有動作,似乎要東來。
周正仔仔細細的看著,想起了歷史上這個時候蒙古應該集體向建虜臣服的事。
周正雙眼瞇了瞇,自語道:“既然你們動了,我大明也不能缺席。”
心里默默思索良久,周正猛的向外面喝道:“姚童順。”
外面小房間正在做事的姚童順一驚,連忙進來,有些驚疑的道:“大人。”
周正很少這樣喊話,直接道:“通知張賀儀,擬令,調曹變蛟,滿桂的兩萬騎兵,駐扎甘肅鎮。”
甘肅鎮,明朝九鎮最西的一關,直面漠南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