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憫別無他法,她沒想到自己穿越一遭除了需要荒野求生,居然還要度過文化危機。
她從前好歹也是個學習成績優秀的好學生,結果穿越后搖身一變成為半文盲。地上的字是繁體字,可如果只是繁體也就罷了,這字形結構卻與小篆相似,筆畫扭得像面條。
商憫認得大多數繁體字,但是不認得小篆。
從右到左一行字,她只能模糊地辨認出少數幾個“武王呃,令還是今應該是令什么什么入”
商憫如讀天書,認真地對著銅俑道“晚輩只想離開峽谷,您寫的字,晚輩實在看不懂。”
她覺得自己目前遭遇的事有些像武俠小說中的跳崖奇遇,說不定會遇到得道高人或者武功秘籍,然奇遇未半卻中道崩殂,連一句指點的話她都不會念,還想什么奇遇,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出路是在何方若前輩愿答,晚輩在此謝過了。”商憫拱手。
銅俑舉起長槍,斜指峽谷上空。
商憫了悟。
“果然還是要徒手爬上崖頂嗎”她苦笑道,“多謝前輩,晚輩需先行療傷,再登崖出谷。”
商憫說罷,盤膝運氣。
前半夜驚險,后半夜風平浪靜。
商憫療傷途中醒了數次,見銅俑守在身側便安心地繼續療傷。
一直到日光初現,頭頂再次有了一線天。
盡管能看到一線白光,可日光照不進這峽谷,商憫想出去的心情愈加迫切。
一連數天,她白日睡覺歇息,晚上運功療傷。
直到第三次日月輪轉,山魈的肉被她吃了四分之一,腳傷和肋骨的傷終于不痛了,腫得發紫的傷患處消腫了,腿腳走路發力也沒有任何異樣,堪稱醫學奇跡。
商憫從“入定”狀態醒來,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站了起來,瞟了一眼銅俑,假裝若無其事地活動筋骨,步伐輕飄飄地越過它一線。
誰知她腳尖剛超過它身位一絲,銅俑便驟然出槍,槍尖緊貼著商憫的頭皮,仿佛下一瞬就要在她腦袋上開個洞。
商憫“”
“不小心越界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前輩不要生氣。”
她悻悻收腿。
銅俑緩緩收槍。
商憫很好奇,銅俑在守的是什么東西。
只要她不越界,銅俑便是她的守護者,一旦她越界,銅俑便會展露攻擊意圖。它警告商憫,但仍留有余地。
好奇心害死貓,這作死的嘗試僅限這一次。
商憫對著銅俑和峽道的方向拜了拜,“晚輩傷勢恢復,是時候離開了,這幾日多謝前輩守護,晚輩感激不盡。”她直起身咳了兩聲,“另外這青銅劍晚輩用著頗為順手,不知可否贈予晚輩”
商憫瞄了瞄銅俑的反應,狡黠道“銅俑前輩不說話,一定是默認的意思。”
銅俑無甚反應。
商憫揚起微笑,頗有些眉飛色舞,“前輩大義要是晚輩將來有一天飛黃騰達,定返回峽谷,還您一套絕世神兵。”
她負劍于背,走到崖壁邊上,拉起干枯的樹藤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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