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結界籠罩,蘇歸取出一面銅鏡,問“何事”
“方才為何不回”鏡中閃過胡千面模糊的面孔。
“在與將士商議如何奪宜安城。”蘇歸漠然地解釋完,又問一遍,“何事”
“兩日后信鷹送達,它腳上的銅管里放著一枚蝕心蠱,你給商憫服下。”
蘇歸眼神落到了鏡子里胡千面的臉上,一時沒有說話。
“這是殿下的吩咐,武國知道有妖在宿陽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見他久久沒反應,胡千面提高了聲調,表情也變得陰沉了,“殿下要利用商憫,我早就告訴過你,饒她一命是殿下開恩,你總不會指望著殿下把那個孩子當寶貝似的供著吧該用她時就要用,只一句話,她是商溯的孩子”
蘇歸沉默。
胡千面沒工夫耐著性子等他回話,就刺道“如此優柔寡斷,這可不像你,我勸你不要惹殿下生氣。”
“我方才是想到了別的事情。”蘇歸的神情晦暗不明,“我會給她服下蝕心蠱。”
“這不就好了嗎皆大歡喜呀,蘇大人。”胡千面跟變戲法似的收起陰沉的臉色喜笑顏開,“以后這商憫就是咱們的人了,這蠱蟲可培養不易,珠兒日夜以精血飼養才把它給養到成熟,您要小心點,再養一個可得十年呢。”
“好。”蘇歸平靜地道。
蝕心蠱,中蠱者會保持自我,但唯獨會對母蠱持有者言聽計從。
這蠱一種下,商憫就會成為被妖操控的傀儡。
蘇歸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他手執銅鏡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不是他們干的嗎”
他收起銅鏡,走到帳外,遙遙看向商憫休憩的營帳。
他這些天翻來覆去,始終琢磨著一個問題誰要害商憫。
她身上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出現那些傷勢
他以為這些傷是譚聞秋留在商憫身上用來要挾商溯的后手,可是又有點不對勁。
今夜胡千面突然傳信,要給商憫下蠱,蘇歸這才恍悟商憫的傷不是中了同命蠱或者巫蠱之術,不是譚聞秋和胡千面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些手段。
如果是殿下留的,那么今晚胡千面不會來找他。
因為后手不會留兩次,既然已經拿捏了商憫的性命,就沒必要給她下蝕心蠱,下了蝕心蠱,也沒必要再下同命蠱或施加巫蠱。
可除了殿下,還有誰會對商憫虎視眈眈
“呵,有趣。”蘇歸的面龐上浮現出微不可察的寒涼笑意。
有兩種可能
一是謀害商憫的另有其人。
二是他中了商憫的計,苦肉計。
以商憫人小鬼大的性子,這真不是沒有可能。
蘇歸也信她敢對自己下狠手,因為她從不缺乏孤注一擲的勇氣。
可若真的是這樣,他就要開始反思了,是不是他對這個孩子太過寬容,以至于她覺得能用自己的性命來要挾他也許她也在試探他
試探他對她的保護,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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