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同學,你擋著我的燈光了,能麻煩你讓一讓嗎”
望著眼皮底下的小姑娘裝出的那副模樣,游烈停了幾秒,還是懶得拆穿她。他偏過臉,嘲諷地低嗤了聲。
低著頭的夏鳶蝶就聽到了一點衣料窸窣,以及教室四面八方按捺卻按捺不下的低聲驚議。
她心里微微一跳,顧不得地抬了頭。
正對上那人懶睨著眸,從上向下,解開了白襯衫的第二顆扣子。
“”
夏鳶蝶頭皮都炸了下,琥珀色眸子第一次露出了完全真實的驚嚇“你你干嗎”
游烈緩緩停下,支起眼。
第三顆扣子解開,與夏鳶蝶想象的他白得發冷的肌骨膚色不同,里面仍是白得,但是是一件純白簡t的領口。
夏鳶蝶“”
“”
少女琥珀色眼眸里的驚慌褪去,只剩下一點略微尷尬的游移。
而這一兩秒間,游烈已然猜到了她情緒變化的原因。
那人喉結帶著微啞的笑意輕滾了下,他單手撐著她桌邊,微微俯身下來。
“以為我打算為了你,裸身”這張近在咫尺的清雋面孔上,眼尾微揚,勾上一點嘲弄又蠱人至極的薄笑。
“就你”
“”
十七年。
從沒人讓她覺著這樣牙根癢癢過。
可惜在她反擊前,游烈已經懶懶直回身去。眼底那點嘲弄也未撐多久,轉眼就消散一空,他又回到那副冷漠厭世的面孔。
唯有脫下的白襯衫被他隨手放在她桌上,而他回過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喬春樹幾乎是踩著第一節自習課的上課鈴聲跑回來的。
“可終于借到了這大夏天的,根本就沒人帶第二件衣服,我找住校的同學才借到了一件”
聲音停得戛然。
喬春樹茫然看著少女肩上披著的,明顯比她身形大了兩號的男式校服白襯衫。
“這,誰的”
夏鳶蝶欲言又止。
后兩排,喬春樹的前同桌十分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她走狗屎運唄。烈哥給丁懷晴擔責,就把自己的襯衫借給她了。”
夏鳶蝶點頭,但還是接過喬春樹手里那件“謝謝。”
喬春樹神色迷惑地坐下了,想了半天,回頭看了看教室后排。
最后一張桌空著的。
“那烈哥人呢”她問。
夏鳶蝶握著的筆尖微微停頓。
“早走了。”兩人后桌,兩個男生對了下眼神“打賭,烈哥去找的誰。我賭是于茉茉。”
他同桌撇嘴“絕對是丁懷晴。”
“輸了請客。”
“一言為定”
“”
與此同時,西校門外。
“烈哥,你不住校啦”高騰扶著車門問。
“今晚回家住,”游烈懶靠在后排陰影里,聲線困得微啞,“順便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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