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就要走出活動室門的時候,站在臺階下,少女似乎因為摔過而害怕得停頓了下
琥珀色的眸子輕瞥過門后拿著游戲機玩得投入的男生。
正是剛才推她的人。
映著名字的金屬學生銘牌,在她情緒涼淡的眼底一掠而過。
丁,嘉,致。
三個字被夏鳶蝶無聲地在舌尖前逐字抵過
她會好好記著的。
單薄的身影低著頭踏出了活動室的門。
而門后,叫丁嘉致的男生頓了下,扭頭,像是有什么察覺似的,他眼神略微異樣地瞄向身側。
門前已經空了,一切如常。
就仿佛,余光里少女鏡片下泄露的那一點涼意的神色,只是他被反光晃過的錯覺。
活動室離著體育館十分近。
丁懷晴跑過去的時候,正趕上游烈三人從體育館里出來。
“今天結束得也太早了啊烈哥,離著晚自習還好久”高騰瞥見階下跑來的丁懷晴,話聲戛然而止。
丁懷晴停下,笑容燦爛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烈哥”
游烈是被高騰撞了下胳膊,又朝階下示意時,才看見丁懷晴的。他停頓了下,估摸過前后的時間差,眉眼間難辨的冷意也略微褪去了些。
他眼眸緩抬,沒怎么費力,眼神就捉到了不遠處草叢間走出來的女孩。
但她沒在抬頭,邊走邊低眸望著屈起的手肘。
那種像是久不見光的白皙皮膚上,此刻混著泥污,擦出了明顯又刺眼的條狀血痕。
游烈眼神微沉。
這停住的一兩秒間,丁懷晴已經從階下蹦蹦跶跶地跑到他面前“烈哥,我聽人說了你借衣服給你們班新來那個小乞丐,原來是因為我呀”
“”
旁聽了這句,高騰又驚又興奮,跟姚弘毅飛快地交換著八卦眼神。
游烈眼皮微微垂斂,“誰說的。”
“啊”丁懷晴笑容僵了下,心虛挪開,“就,就那個”
“是因為你。”
游烈打斷了她,極度冷淡的厭煩不加掩飾地覆上他凌冽神態。
他掀起眸“因為煩你。”
“”
丁懷晴僵住了,她從沒見過游烈這么嚇人的神情。
“要是再讓我聽見,哪怕一次”游烈眉眼沉晦地迫近,卻是驚得丁懷晴一節一節臺階退后下去,
“有什么人、因為我而被你殃及。”
神色驚恐的丁懷晴身后。
捂著受傷的手肘,過路的少女淡漠又安靜,血紅的傷痕沒讓她皺一下眉,她甩了甩胳膊,單薄的身影掠過他漆黑的眼底,一步都沒有停。
路旁的所有學生都在八卦地扭頭看著。
只有她回眸也懶得。
直到余光里少女身影徹底消失進人群,游烈緩懨懨地垂回了眼。莫名地,他像連威脅的興致都被一并帶走了。
于是凌厲的下頜線厭倦地揚了下。
游烈偏過身,薄唇冷抿。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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